远远望去,两个人像是亲密的爱人。
可是此时,他们的心里,隔着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戚闫觉得这片海真的很干净,真的很纯粹,她好像有点喜欢这里。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再次回到温度适中的房子里,戚闫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洗手间里有动静,不自觉的身心一紧,不过倒是也能勉强保持冷静。
有些事情做得多了,哪怕是再怎么紧张,也能勉强自制。
其实他只是去喷了个香水,又搞了搞发型,看着自己的睡衣把自己的皮肤衬得也可以,然后自信满满地看了眼镜子里的男人,又朝着浴室里看了眼,那过分窈窕的身形让他忍不住稍稍呼气,之后悄悄离开。
戚闫听到外面的关门声,心里放松下来,继续将头发洗干净,把身上也冲干净,穿着浴袍出去后擦了擦脸,看着桌上那些超昂贵的护肤品颇有些无奈,不过最后却还是果断的拿起来用了。
洗手间里不止是备了她用的护肤品,还有刷牙工具,女用毛巾,戚闫看着两个人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又是微微叹息。
他干嘛搞成这样?
他真想把她养在这里?
就像是在南方的时候,把她养在他公寓里。
戚闫心想这里的环境要好得多,只是心里却又时刻提醒着自己,这里再怎么好,自己也不过是个过客。
她是他的过客,生命中!
傅厉已经靠在床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嘛,戚闫走过去坐在了另一边,也不矫情,一边解开睡衣带子,一边低头说起来,“我们得谈谈。”
男人漆黑的眸子从手机上移开,朝着旁边侧去。
睡衣掉下,她细腻粉嫩的肩膀露出来,还未靠近,他仿佛已经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气味,不自觉的放下手机,双手合十,“谈什么?”
尽管他半躺着的姿势是帅气慵懒的,但是他的声音听上去却是不容人抗拒他的。
“我明天必须走,带着虔诚!”
戚闫垂着内敛的眸,坚定又沉稳。
“好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傅厉说道。
戚闫听着背后的声音,判断不出他的心思,转眼便朝着他看去,正好撞进他刚准备好的黑眸里,像是一双手狠狠地扼住她的喉。
“什么本事?”
戚闫便问他。
“让我允许你带着我儿子走的本事!”
傅厉将手机彻底扔到旁边去,不容置疑的目光俯视着她。
“所以,你就是不同意让我带虔诚走了?”
戚闫站起来,面对着他,心里有些颓意,但是她努力的不表现出来,此时他们只是谈判而已。
“不仅是他,连你,也不可能再走了!”
傅厉眉目微动,就那么淡淡的倾吐出那句话。
戚闫稍微扬了扬下巴,明明此时她站的高,可是她却觉得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这几天你一直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明说?”
“我没说吗?你好好想想!”
傅厉轻笑。
戚闫……
他说了吗?
说了?
她只记得他抱着她说会让她带团宠走的话,戚闫挫败的低下头,两个眼皮上都带着倦意。
不过转念,她想到视频里团宠说明天就会回来见她,她决定相信自己的儿子,也把筹码都压在儿子身上,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不能指望了。
戚闫说完后又捡起床上的睡衣,一边穿着便往外走去。
傅厉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走了几步,之后却腾的一下子弹了起来,卧室太大,她距离门口还差了一大截,他却已经拦住她。
“就这么让你走,是我的风格吗?”
他一靠近,戚闫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水气味,很清香,带着股淡淡的薄荷味,戚闫分不清这是香水味还是他的体香,只是抬手去想要把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推开,可是无用。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戚宝珠打电话?”
戚闫气急,又没别的办法。
“你打,这件事你很擅长,我相信!”
傅厉想到他上次在南方生病,她可不就是想都不想的把戚宝珠叫了去,她明明知道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戚宝珠,可是她却把那假戏当真做了。
“你……”
“我说错了?是谁把病重的人扔在医院给别的女人,忘了?”
傅厉稍稍挑眉,眼里也尽是对她的不满。
戚闫觉得他这算秋后算账,分明他们在说让她带儿子走的事情,他却扯到这种过去两年多的事情上去。
“她是你老婆,她当然有义务照顾你了,我又不是,我凭什么要陪你?”
戚闫气急,可是怎么都推不开他。
“她是我老婆,你给我生什么儿子?你连儿子都替她生了,还在这虚伪的跟我说不能陪我?”
傅厉笑了下,半眯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无限放大的瞳孔。
戚闫真是听的傻眼了,她替戚宝珠生儿子?
“你理解错了,我生虔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戚闫解释。
“为了你自己有一天可以拿儿子来要挟我给你名分吗?”
傅厉依旧那么,听在戚闫耳朵里,分明就是羞辱。
“什么名分?我会在乎你给的什么鬼名分吗?我只是想,有个亲人!”
是啊!她只是想有个至亲的人,不会背叛,不会伤害,跟她相依为命,作伴而已!
戚闫说道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又湿润了,突然觉得有些丢脸,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动他。
“傅厉你松开我!”
她吼的嗓子都哑了。
傅厉却没松开她,幽暗的眸子里带着些似深似浅的怨恨。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他,她只想着自己。
傅厉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这么自私的女人。
“爬上我的床也是为了你自己过的不好,便不想你妹妹过的比你好,给我生孩子还是为了你自己过的不好,就要找个人陪你受苦,戚闫,你到底是什么女人?怎么会这么自私,这么无耻?你难道一分一秒都不能为别人考虑考虑吗?”
傅厉抓着她的肩膀,直直的逼问她。
戚闫失去了解释的能力,只是看着他的视线早已经模糊。
她告诉自己,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这个男人的不理解,不在乎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看不上她,反正这些年,她被他的话伤的太多了,早就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