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不吭声了,她只是觉得现在,慕久年掉进了江祁胜的圈套,早已自顾不暇了,她怎么还能用辛家的那些陈年旧事往他身上压?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脸,挽住他的胳膊,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次,就让我自己来。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事瞒着你了。”
慕久年是知道宛宁的,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容易更改的。
他能做的,也只是时刻的注意着她的动向,安排好人手暗中保护她,免得江祁胜报复她。
宛宁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道:“我们今天,又没领成证儿。”
“不急。”
慕久年笑了笑,道:“等你妈妈康复之后,我们再去领证,我知道,你现在也没心情。”
宛宁心中泛起一阵暖意,靠在他怀里。
许静娴的确是呛了水,感染了肺炎,可也没有到昏迷不醒的程度。
之所以让医生说的这样严重,完全是为了引钟芝华上钩。
……钟芝华买通了在医院里精神科病房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如果许静娴有了好转,让她随时通知她。
就这样,她在家里不安的等着消息。
江林每天都会去医院,而每次回来,江林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钟芝华心中暗喜,看来,许静娴这次落水还真是老天有眼,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呢!怎知,那个清洁工半夜给她打了电话。
幸好现在,江林已经与她分居,钟芝华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直接接起了电话。
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一直昏迷不醒的许静娴在半夜已经有了苏醒的痕迹。
钟芝华立刻坐不住了。
苏醒了?
那是不是代表明天,这女人也许就会把当初的真相公之于众?
又或者,就算不是明天,早晚有一天,这疯女人会说出来?
钟芝华怎么可能忍受这种提醒吊胆的日子?
就说这几天,她也已经受够了。
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钟芝华大半夜的起来,去了医院。
这时,已经是凌晨了,医院里的护士困得打起了盹儿,病房里全都静悄悄的。
许静娴的病房在走廊尽头。
钟芝华趁那个值班护士眯着眼睛睡觉的功夫,快速的走到许静娴病房门口。
她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进到了病房里。
床上,许静娴看似还在昏迷,没有苏醒,周围的监护仪戴了一大堆。
钟芝华望着这情形,恨恨的咬牙,这女人的命怎么就这么大呢?
都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死!她看着许静娴的氧气面罩,垂在身侧手攥了攥,深深地吸了口气。
终于,她走到了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拔了面罩。
她试探着许静娴的鼻息,即便拔了面罩,还是有呼吸。
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被子蒙在了许静娴的脸上,狠狠压着。
被子里的人开始慌乱的挣扎起来,钟芝华像是疯了一般,将腿压在她身上,狠狠捂着她的脸。
只有许静娴死了,她的生活才能彻底回归平静。
这疯女人,早就该死!突然,病房里的灯‘啪’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宛宁立刻冲过去,狠狠推开了她。
钟芝华如梦初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接着,慕久年和江林也走了进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冰冷的毫无表情。
钟芝华突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们怎么……”她颤抖着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林一步步走向她,在钟芝华恐惧的表情下,他伸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怒道:“果然是你这个毒妇!”
钟芝华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该不会是中计了?
她捂着半边脸,立刻摇头道:“不,不是的,是许宛宁这个贱人,她要害我!”
宛宁安抚着母亲,傍晚她让许静娴吃下了安眠药,这才有了晚上的这场好戏。
而即便如此,她也自责不已,为了钓出钟芝华,她又让母亲受苦了。
安眠药的作用还没有消失,许静娴又重新睡了过去。
这时,宛宁才站起身来,锋利的目光犹如刀刃,直直射向钟芝华。
“你这个贱人!你敢害我?”
钟芝华早已失去了理智,叫嚷着向宛宁扑了过去。
只是她还没有触碰到宛宁,便被慕久年牵制住了手臂。
“你放开我!”
钟芝华张牙舞爪的叫骂着,冷笑道:“你们合起伙来害我,欺负我,小心报应!”
慕久年神色冰冷,狠狠将她甩到一边。
宛宁冷声道:“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钟芝华找回了些理智,怒极反笑,“呵,什么实话?
你们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不过是听说老朋友落水,昏迷不醒,才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