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令?”席言芸不解地看着唐陶,这是她第二次从唐陶嘴里听到这个东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没见过那个东西。”
“我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唐陶便把花神令的由来讲给她听,席言芸这样从来不关心所谓的江湖的千金小姐,半信半疑。
“不过是一块令牌,有那么大能耐?”
又想到唐陶说席风荷那里也有一块,席言芸的心里又开始酸起来,撇了撇嘴。
“据我所知,”唐陶看到她的动作,轻笑一声,哄她道:“席风荷那一块,应该还在席府。你若找到了,我不过借来用用,事成之后令牌就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
男人笑得张扬,带着几分玩味,配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是那样的真诚。
“我才不要别人的东西。”席言芸心中一动,她转过脸,声音却出卖了她的情绪,“我会好好找找的。”
“好,辛苦夫人了。”
“你…不许胡说……你要小心。”
“好。”男人的脸上有一瞬的动容,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望着唐陶的背影离开,席言芸心中百感交杂。
两人分开数日,才见了这么一会儿就又要分开,席言芸心中纵然有万分不舍,却也知道她不应该阻拦唐陶。
席言芸招来云枝,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云生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席言芸冷漠的眼神,还是选择了闭上嘴。
当夜,一个瘦弱的身影溜进了梨颂苑。
云生吹了吹手中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心惊胆战地在席风荷的房间里翻找。
衣柜,梳妆台,连墙角她都细细地看了,却没有看到席言芸所说的东西。
云生呆站了片刻,转身走向了席风荷的床榻。
翻开厚厚的被褥,一道反射的光刺进云生的眼睛——一块上圆下方的令牌,雕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桃花。
想必就是这个了,云生小心翼翼地把令牌揣进怀里了,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她忙把火折子吹灭,颤抖着躲到了角落里。
“夫人,小姐在宫里呢,您来这里也看不到她啊,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是席夫人身边的丫鬟的声音。
席夫人重重地叹息一声,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席风荷了,原先说好他们从流萤山庄回来就顺道来看望,却临时改了道,走了另一条小路,亏得她还命人专门送了樱桃来,要给席风荷做她最爱吃的樱桃酪。
樱桃是送来了,冰块也准备好了,席风荷却没有来。
席夫人就席风荷一个女儿,平日里最是溺爱,如今母女二人却被一道宫墙隔开,每年就能见那么几面。
“唉,回去吧,那个小没良心的,有了丈夫就忘了我们这些娘家人了。”
“怎么会呢,小姐她和您最亲了,怎么会忘了您呢。”丫鬟在一旁劝着,扶着席夫人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和谈话声越来越远,云生惊魂未定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把怀里的令牌揣的更加紧了些。
将床铺和衣柜都恢复原状,云生一阵风一样跑出了梨颂苑。
“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把玩着那块令牌,席言芸道。
不过是黄金上镶了点白玉,刻上了桃花而已,这种货色,她都看不上眼。
席言芸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令牌上有什么特别。
随手扔给了云生,“找个机会送给唐公子。”
“诺。”
又是一年秋,凤仪殿的几棵梨树花谢的晚,梨子结的倒是早,席风荷让栏崇把它们都摘了下来,准备试着做饮禾楼的梨花酥。
梨花酥说是梨花,却是用梨子做的,用了梨花的模具,才得了这个名字。
在熟面粉中加入白糖和磨好的梨汁,揉拌成陷,加入猪油和面粉做成干油酥,另外再取一部分猪油和凉水兑成油面团。
用水油面团将干油酥包住,按扁擀成长方形薄片,折叠成三层,包上糖馅,按成圆饼,刷上蛋液,放在模具里,送去御膳房让他们蒸出来即可。
秋猎将至,此行定在了顽山的皇室猎场,顾钟越正在定最后同行的朝臣的名单。
朝里文武官员上百人,大多都已年过半百,身体对这次秋猎都避而不及,上书称自己年纪大了,不愿掺和年轻人的娱乐。
想当年先帝秋猎,钦点的王公、大臣、官员、皇子、皇孙、后妃、侍卫等,每次都不少万人,队伍庞大,人欢马嘶,旌旗蔽日,盛况空前。
可到了顾钟越这,后宫嫔妃稀少不说,老臣又推三阻四的不肯去,眼看着只能凑出来寥寥百人,可愁坏了顾钟越。
这总不能全拿侍卫充数吧
席风荷见他苦恼成这样,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那些朝臣的子孙辈中但凡学习过骑射的男子,无论是否在朝为官,只要身体康健,皆可参加秋猎。
届时按照猎物的多少,顾钟越会给他们相应的赏赐,这可是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好机会,若是在秋猎中表现的好,以后的仕途会好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