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秋!”孟平乐像与亲人重逢般高兴地从唐剑怀里跳了出来,一把搂过许久未见的好友。
“哎哎哎,轻点儿,脖子都要被你勒断了。”
思秋被孟平乐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地向后退了一步,勉强站稳,才扶住了她。
“你们俩都在这儿呢,我还怕今夜来会扑个空。”孟平乐开心地揉了揉思秋的发髻,左右来回看看,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行啦我的小主人,我这发髻可是好不容易才梳起来的。”思秋无奈地将孟平乐的手拉下牵住。
孟平乐也不恼,任由思秋牵着自己,顺势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牵起了唐剑。
“走走走,我们屋里说。”
轻快的女声回荡在庭院中,为这个夜晚平添了些喜悦。
——
待下人温了些好酒,一并与下酒菜呈上,三人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围坐在桌前,各自倒了一碗小口品尝。
“念夏,这不就是刚刚差点把你勾去的酒香?”孟平乐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望向小厮模样的念夏。
念夏站在孟平乐身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这个味儿,闻着像是云梦阁的十年老酒。”
“好灵的鼻子,你这小厮还是这么爱酒?”唐剑笑开,英俊的脸被这笑容染得更加迷人。
念夏捂着脸,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对通红耳尖昭示着她的害羞。
“我给你留了好几坛好酒,都是云梦阁的,就在隔壁房间放着。”
思秋责怪地看了眼唐剑,细细对念夏道:“你跟着下人去隔壁房,先找些来喝着吧。”
念夏闻言放下双手,眼神亮亮地看着孟平乐。
孟平乐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喝多了,一会儿咱们就要回去。”
“是,谢谢公子。”
念夏激动地跳了起来,声音轻快地应道,本已要冲出去的身子又折了回来,对着思秋和唐剑行礼后才又急急忙忙地跟着院子里的下人离开。
“平乐,这念夏跟你这么多年,行事作风与你真是师出同脉啊。”唐剑忍不住打趣道。
孟平乐得意洋洋:“那是自然,是不是我们主仆都机灵讨喜?”
思秋却在一旁掩嘴笑起来,接下话茬:“是你们主仆都太跳脱。”
孟平乐无语地瞪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拿起一颗花生米,用力咬碎:“让你俩贫!”
“好了好了,才刚新婚火气就这么大?”唐剑收住笑,温柔地给孟平乐倒满酒。
“还说呢,今天我过得可真不是滋味啊。”孟平乐长叹一声,舒展了下四肢,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椅子上。
唐剑及时地递给孟平乐抱枕,帮她将枕头塞在腰后。
“怎么?什么事能让我们平乐公子如此忧愁?”思秋仍是没有收敛笑意,依旧满面桃花颇为妖娆地扭着腰看向孟平乐。
孟平乐调整了下坐姿,疲惫道:
“洛云晟因和亲丢了外祖家势力,来找我合作。思秋,云鹊楼打探出什么南晟皇室私密了吗?”
听到这话,思秋才正了正脸色,连带着总是矫揉造作地音调都变了:“怎么会这样?”
顿了顿,他接着回答孟平乐的问题:“也不算私密,南晟朝上之人大多都已经猜出,我们的人也轻易就能打探到。南晟皇上不知得了什么奇怪的病,总是昏睡,可能这两三年南晟就要易主了。”
孟平乐并不惊讶,略为忧愁道:“都已经传开了?那洛云晟确实没有骗我。”
唐剑也在一旁补充:“西藩世家也早已得到了消息,大多加派了探子来这南晟京都。唐家派了我和二弟来,所以我就来找思秋了。”
向窗外传来远处的喧闹声望去,唐剑慢慢道:“所以你看这西市,表面上熙熙攘攘如同不夜城,其实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变动中谋取些东西。”
“那此事必然已是板上钉钉了。如果南晟只是想放出假消息出来诱导,这样的混乱南晟也顶不住。”
孟平乐果断下了结论。
“那你现下如何打算?”思秋抬头问道,“今日这个时辰来找我,总不是专门来找我喝酒罢?”
“我?我还在想,既然这南晟都理不清自己的这堆破事,如果我现在逃回北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