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展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就窝在房间里调息,接受公孙的治疗。
而白玉堂也一直默默相陪。
他调息,白玉堂就在旁边给他守着。实在闲了,就拿房里的笔墨给展昭画小像,只是画不好好画,总要把他画成小猫的模样。
开始,展昭不知他在画什么,满心好奇,偏偏白玉堂还不给他看,更是令他百爪挠心。直至一次白玉堂没藏好,被展昭看到,俩人乒乒乓乓的在屋里追打了大半天。
再之后,白玉堂就不画了,他遣白福去街上给他买了把琴回来,坐在屋里抚琴。
白玉堂琴技是好的,奈何琴不太给力,走音走的狠不说,弹到最后琴弦干脆罢工,直接断了。
白玉堂:“……”
白福也没闲着,一边应付白玉堂的吩咐四处跑腿,一边还要接应四方暗庄的消息,过滤了重要的交给白玉堂。
等他知道自己买琴买到假冒伪劣,已经是几天后的事儿了。
白玉堂想在展昭面前炫技没炫成,气够呛,拿了断了弦的琴罚白福跪,非要他把另外几根弦一并跪断。
白福跪在琴上直抹眼泪。
最后还是展昭趁白玉堂不注意偷偷帮白福把琴弦全部搞断,自此展昭在白福心中地位更高了。
到第五日,包拯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杀害关秋已与钱冠的犯人找到了。
“犯人自己自首的?”展昭难以置信的看向王朝,“原因呢?”
王朝道:“他是个大夫,早先配了一副药,分别开给钱冠和关秋已,结果药里有一味药材出了问题,单独食用无碍,配合其他食材一并用下却能致毒。关秋已和钱冠正是服了这副药,之后又吃了那样食材,才最终致死。”
展昭:“……”
这说辞一听就是编的,多半有人想找人顶罪,才故意找了这么个借口。
展昭问道:“大人那边怎么说?”
王朝道:“大人按照他说的查过了,药确实有问题,且查过钱冠和关秋已的伙食,也的确在服了药后吃过那样食材。”
展昭舔了一下牙根,摇头:“不对,太巧了,所有的巧合全都能对上,那就说明这根本不是巧合。”
王朝道:“大人也是这么想,所以暂且把犯人收押了——对了,大人还查到,那个自首犯人的老婆孩子几天前忽然不见了。”
展昭眼皮儿一跳:“不见了是……?”
王朝道:“字面意思,他原本是和老婆孩子一起住,几天前家人却忽然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掳走。”
展昭摸了摸下巴,“倘若妻儿被人掳走威胁,倒的确有可能成为逼迫他自首的原因。”
王朝“嗯”了声,“大人还在查,让我跟你说声,不必担心——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大人都会拿出一个真相。”
这一点,展昭绝对放心。
次日,公孙前来为他施针时,顺便告诉他一个噩耗。
“明日你便收拾了行囊,随白义士出城吧。”顿了顿,公孙策道,“以后每日的施针也可改为隔一日一次,学生看白义士学的也差不多了,今后就由他来为你继续施针。”
展昭:“……”先生,你认真的吗?
公孙策笑呵呵道:“无妨,白义士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学生已经把要领如数教给他了。”
展昭咽了咽口水,“要不……我还是留下给您和包大人办事吧。”
公孙策笑着戳了一把他额头,“说什么胡话,办事能有命重要?这边的事有包大人在,你大可放心,就老老实实的跟随白义士去找解药。”
说着,他叹了口气,“也怪学生医术不精,翻遍医典也寻不出个解决办法。”
“不不不。”展昭忙摆手道,“已经麻烦先生多日了,再说,您也早就说过这毛病不是那么好治的,既如此我们就去碰碰运气,倘若展昭命大,来日回来再继续为大人和先生跑腿卖命。”
公孙原本没怎么太伤感,此时被他说得心里竟一阵酸涩。
“展护卫,一定要回来。”公孙策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不光学生和大人,整个开封府的人都在等你回去。”
展昭笑了笑,“先生放心,展昭命硬的很。”
公孙策这才点了点头,“等你这次涅槃归来,我和大人就为你做主,给你寻门好亲事。”
展昭:“……”先生,您还是饶了我吧。
晚上,包拯专门设宴,为展昭和白玉堂送行。
一桌子饭菜,虽非多精致,却很是可口。
展昭为了让众人安心,特意多吃了些。
结果胃胀的难受,觉都睡不了。
白玉堂一边嘲笑他一边拉着他的手陪他在院儿里散步。
“堂堂南侠,吃饭吃太撑,还要靠散步来消食——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展昭踹了他一脚:“我那也是为了要让大人他们放心。”
白玉堂忽然停下来,直面对着他:“你怎么不做点什么让我放心。”
展昭眨眨眼,故意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玉堂倏然板起脸来,“我听说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预备着给你定亲呢。”
展昭:“……”这祖宗哪儿听来的。
白玉堂:“还听赵虎说,你早就与人定了婚约?这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