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过去。见到谭经业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清舒非常讶异:“怎么这么严重?”
青鸾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说道:“大夫说是怒气攻心伤了神,需要好好养着,不然于寿命有碍。”
清舒脸色一下都不对了,让红姑跟春分等人都下去后问道:“跟我说实话,是真伤了还是权宜之计?”
谭经业听到这话就坐了起来:“大姐,你与我说的那些话我仔细思量过了,你说得很对我不能一直妥协下去的。这次牺牲了青鸾,下次说不准就得牺牲初初跟康康了。”
因为自小受过苦,所以他非常疼爱两个孩子。想着他娘将来很可能插手两个孩子的事他就受不了了。
青鸾很难过。不是为谭经业想牺牲她的名声,而是为谭经业所受的苦与这些日子的煎熬。
清舒欣慰地说道:“你想通了就好。”
青鸾却是忧心地说道:“姐,你说我婆婆会不会去衙门告经业不孝?”
“弱的怕狠的,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们以前就是处处示弱,而你婆婆又是个狠的,所以你们一直被压制着。可现在经业豁出去连前程都不要了,怕的就是他们了。”
谭经业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前日与她说了若是她害我丢官弃职,我就让谭经魁身败名裂。”
清舒摇头道:“没什么用的。这些年她作威作福惯了,你那两句威胁对她起不了作用。”
谭经业神色越发凝重了。
青鸾却是问道:“姐,现在地方上可有合适的缺?有的话就给经业谋了,离京了也就远离这些糟心事。”
清舒原先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谭经业已经表明了态度她觉得没必要急着外放了:“暂时没有好的缺,有合适的我会告诉你们。”
谭经业感激地说道:“大姐,谢谢你。”
他知道清舒为他做的这一切是想青鸾好,只要他加倍对青鸾好就是对清舒最大的回报。
知道谭经业是装的,清舒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第二天谭老爷坐不住过来了,他与谭经业说道:“我知道你生你娘的气,但终究是她生养了你。”
谭经业不客气地说道:“爹,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讲这些没用的。”
谭老爷看着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谭经业,叹了一口气说道:“经业,你娘这病拖不得。”
谭经业面无表情地说道:“当初分家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跟她都由大哥奉养,也是如此我只得了一成不到的产业。”
“经业,你真的要见死不救?”
谭经业冷嘲一声道:“爹,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也没钱。我一年赚不到四百两银子,那钱还不够我自己用的我拿什么给娘治病。你们要告就去吧,反正我媳妇说了不嫌弃我是白身。等我丢了官就去弄个其他营生,总归饿不死。”
只要不当官了,谭老爷跟谭太太再没法子拿捏他了。
谭老爷当下就急了:“什么去找个营生做,你娘病糊涂了难道你也糊涂了?你苦读十多载好不容易有今天,就因为一时之气就放弃眼前的一切,你对得起自己吗?”
谭经业任由他说不吱声。大姨姐说得对,只要他豁得出去怕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