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时间眨眼即逝,眼看就快要等到祭坛开启的时候了。
在此之前程商中间来了无数次,但是每次都被赤寒剑挡在了外面,见此剑如此灵性,原本只是来找白梵后来变成了找赤寒剑。
一双眼睛盯着赤寒剑,内含着浓浓喜爱之情,若不是对方只是一把剑,见了的人都会误以为他爱上了对方。
赤寒剑本就只是一把灵剑,除了能够领会白梵的心意,对于外界也只有敌人和非敌人,每次程商来了它都会挡在洞府外,防止对方进入。
但是没人知道,这程商来为的只是看这把剑。
他高兴的在一旁坐下,然后盯着赤寒剑看,赤寒剑通体洁白,似幻非幻,时间胶卷一直在它体内徘徊,正是因为它与白梵有着灵魂上的契约,所以在时间之上它才得以安然无恙,若是其它长剑被时间胶卷附着,定然会刹那腐朽成灰,被时间侵蚀。
赤寒剑剑身旋转着立在洞府门口,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寒气,此刻正值炎日,程商呆在一旁倒是非常凉快。
如今除去他其他人都闭关了,所以此时它倒很无聊,竟然同赤寒剑说起话来了。
“听说你叫赤寒剑,是把灵剑,那你可以听懂我的话吗?”
程商说完期待的看着赤寒剑,但是赤寒剑根本理解不了他说的,只是静静的立在洞府门口,兢兢业业的守护在里面闭关主人的。
“你好像不能说话。”
“对了,像你这样的灵剑,这世上还有吗?”
赤寒剑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立在那里,只有剑身的清鸣在嗡嗡响,其实这是防御的态度,但是程商以为这是赤寒剑在回应他,双眼一亮更加兴奋了。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剑,像我们蛮荒人用的剑都是又黑又沉的,挥舞起来特别非力气,加之我天生血脉薄弱,还生的瘦弱不能修行,所以我只能做个行商,偶尔出行的时候还要花大笔前雇练士,如今见了你,倒是让我非常中意。”
说完还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衣摆,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书拿出来,对赤寒剑说道:“现在他们都去闭关修炼,这大半年的时间实在是很长,你我此刻都挺闲的,不如我来念书给你听听吧。”
说完伸手翻开书,然后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每念一句还将话解释了一遍,书中将的都是一些小道理,从上古流传至今,不是四洲的故事,也不是蛮荒的故事,听起来有点像域外之事。
懵懵懂懂的赤寒剑,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奇怪,本以为他要来打扰主人,后然发现对方只是站在门口,随即她也只能守在这里。
每日清晨就来了,要等到晚上日落了才回去,日复一日,坚持不懈。
直到有一次对方拿着书念的时候,无意中念到了一句什么古语,然后它整个剑身便是一顿,似乎灵识越发的清明,对方说话本来听不懂,到后面才发现自己竟然逐渐能懂一些意思了,关键是对方不厌其烦的每天来,这让它原本的护住生活,多了一些有趣的时间。
听了大半年,倒是也让他懂了些人性道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也知道了这天地间竟然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若是说原本赤寒剑对程商的话只是对牛弹琴,那么现在是驴拉磨车,一本书半年念了三遍,怎么说也懂了大半。看着程商每日走来走去,有时候还会做一些有趣的东西,用草编制各种的小玩意,看的赤寒剑愣了许久,这完全是丰富了这把小灵剑的见识,因为它除去必要时被白梵拿出来杀敌,平日就只能呆在白梵的丹田内,然后靠着对方的灵力孕养自身。
毕竟谁也没想过一把剑会想这些,大部分的器灵都是很老实的,就如同乾坤镜中的镜灵,哪怕它修为都超越化神,但他任然不会老实的呆在镜子里面,然后默默的完善镜中世界。
赤寒剑想着自己若是有那么一双手,是不是也可以做这些,不过很可惜,它只不过是一把剑,只能用来劈开对方。
程商做的这些事情,可能在其他人眼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对于赤寒剑却不一样,若是说白梵是它的生身父母,那么程商就是它的启蒙老师。
对白梵是依恋和不可抗拒,那么对程商的却是一种向往,它渴望变成和对方一样,然后去体会对方所做过的事情。
而在里面闭关的白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赤寒剑竟然被人给拐走了,只有火麒麟中途醒过来,然后发现洞府门口的动静,瞧见程商一个人在那傻乎乎的和剑说话,随即又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睡下前还嘟囔了一句:“傻子。”
因为赤寒剑时不时的回应,使得程商非常兴奋,他觉得赤寒剑是明白他的意思,后面每日都来,一天都不落下。
直到有一天祭坛那边出现动静,周围都还是震动起来,天摇地晃的。
白梵被震动惊醒,起身直接往外走,火麒麟也慢悠悠的起身走出去。
等出去后没多久,其他人也纷纷从洞府中跑出来,看向白梵这边,然后惊慌道:“这是怎么回事。”
火麒麟瞥了一眼这些蛮荒人,然后一跃纵身跳到高处,双目发亮,看着远处说道:“那里有一座祭坛打开了,现在有不少人正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