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生的老毛病了,夜间经常会头疼得睡不着觉……”
十多年前意外落下的病根,夜间时常头疼,却又担心药物对大脑产生损害,坚决不吃药……
这样啊。
听管家絮絮叨叨了会儿,明粲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去厨房把牛奶倒好,她上楼便钻进了浴室,出来时佣人已经拿着药候在床边,她一边自己吹着头发,一边等佣人给她上药。
上药的时候,佣人带了点羡慕地夸赞她:“小姐,您的发质真好,洗发液的味道也好香啊!”
明粲冲她露了个友善的笑,“谢谢。”
待到佣人离开房间,她回到浴室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便也开门出了房间。
黎渊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刚才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楼梯响动。
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明粲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声变得更小,待到站在厚重的木门前面,她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板:“先生?”
说完,她耳朵贴着门板,便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低沉的一声:“进来。”
明粲于是压下门把进去,映入眼中的正好是黎渊穿着睡袍坐在床沿,按揉着太阳穴的模样。
比起白天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气场凌厉又强大的样子,现在的黎渊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听见开门声,停下了动作,淡声问:“夭夭,怎么来了?”
明粲弯弯唇,反手把门关好,见房间里窗帘没关,绕过他去把窗帘给拉了起来,“先生是睡不着吗?”
黎渊回过头去看她。
女孩身段娇小玲珑,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肩胛骨生得很漂亮,像是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一双腿笔直纤细,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但胜在比例非常优越。
明粲关好窗帘后回头,小脸带笑的时候,尽显单纯无辜。
她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黎渊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她。
“先生,”明粲问,“听说您曾经因头疼睡不着的时候,习惯让猫陪着你入睡?”
明粲的声音很轻很软,不知为何,黎渊觉得自己太阳穴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他微微颔首:“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粲“哦”了一声,“那我现在可以代替它吗?”
黎渊早猜到了她的意图,对她的请求并不意外。
他轻嘲:“没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明粲摇摇头,朝他张开双臂,笑意依旧温软——
“先生,抱抱我。”
黎渊眼神定在她身上几秒,无奈勾唇,“上来吧。”
得到准许,明粲笑盈盈地掀开被子,倒真像只猫一样,一个劲儿朝黎渊怀里钻。
黎渊关了灯躺下,女孩儿立马缠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先生,晚安。”
鼻尖萦绕着女孩儿干净的发香,淡淡的也不甜腻。
黎渊不知不觉,竟真有了点睡意。
黑暗中,他喉间溢出几声愉悦的笑,手掌放在怀里女孩儿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
“晚安。”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明粲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井思媚教她的东西,有的时候还挺有用的。
洗发液里混上前两天准备好的安神助眠香,“蓝岛”特供,效果拔群。
想要当好一只合格的宠物,首先得获取主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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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明粲醒来的时候,身侧床单已然凉透。
黎渊已离开多时。
她抓着被子坐起来,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下床去洗漱。
收拾好出门,司机早就将汽车停在了门口。
管家帮明粲打开车门时,低声嘱咐:“小姐,您下晚自习后可能需要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今天有客到访,大约晚上十点才能离开。”
学校晚自习下课时间八点半,意味着她还要在外游荡一个半小时。
明粲有些好奇:“是谁到访?”
居然要待那么久。
管家回忆了一下,“是位姓温的小姐,他们家和先生是世交。”
姓温?
明粲视线一顿。
可是京城并没有姓温的世家。
左手搭在了右手腕的手串上,指尖划过珠子上那道凹凸不平的“温”字,明粲心底的探索欲逐渐泛起。
她想从管家那里知道更多,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合适。
于是她不再追问,任由管家将门关上后,抱臂靠在座位上,兀自思索。
越想越没头绪越烦躁,明粲下意识往兜里摸,想摸出根烟来。
却不想,烟没摸到,倒是摸到了几根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