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锡瞬间就被臭鸡蛋,烂菜叶以及各种垃圾埋起来了。
接着如同雪花一般的弹劾奏折涌向宫中。
虽然这个密抄大部分不实,然而,这却与大动作前的试探一样。
钱龙锡拿了六个开刀,又动刀对付学官,很可能就是试探文武百官的反应。
如果没有反应,这屠刀就落下来了。
至于,弹劾卢象升。
卢象升算个毛线,先除国贼,要不然,钱龙锡就要对付他们了。
此时的大明文武官员,非常团结,不分勋贵和武臣,不分中枢和地方,一起弹劾钱龙锡。
什么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勾结阉党,欺君罔上,什么治家不齐,私德有亏,与寡嫂通奸……
钱龙锡此时是欲哭无泪,他感觉比窦娥还冤枉。
……
广宁门里,有一幢繁华的酒楼,临街靠窗的包间内,陈应听着全干的汇报,目瞪口呆道:“这……这就完了?”
“现在还没有完,不过,离完差不多了!”
全干笑道:“哪怕是内阁大臣,只要被弹劾,他只能退位让贤!”
陈应拿着这张百余字的密抄:“就这,有这么大的威力?”
“哈哈,这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全干笑道:“内阁才几张椅子,那是有限的,作为文官,哪个不想当内阁辅臣?那些当官的,对于官位子,可比恶狗遇到骨头更凶狠!”
全旭当初要对付钱龙锡的时候,陈应还以为他是异想天开。
毕竟,双方根本就不对等。
钱龙锡是内阁次辅,皇帝面前的红人。
而全旭呢,连个生员都不是,不对,他现在是了,只要办理入学,他就是国子监生。
但是,就算是贡生,也距离内阁辅臣十万八千里。
这简直就是说,蚂蚁要啃死大象,说出来也会让人贻笑大方。
结果呢。
短短几天功夫,局势瞬间大变。
堂堂内阁次辅,家人被人泼粪,家仆出门被人殴打,钱龙锡也被人砸伤了额头。
一个在京师可以被人随意砸伤额头的内阁次辅,他的政治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陈应突然想起黄立极。
黄立极的全家死亡,本来就是对卢象升的必死之局,无论如何一个失察之罪是跑不掉的。
结果,全旭只用了一个魏忠贤的神位牌,就让黄立极被褫夺了一切勋爵和待遇,家产也被大名府士绅们瓜分干净。
现在是内阁次辅。
全旭还真是内阁阁老的克星啊!
陈应收起回纷乱的思绪,望着全干道:“全爷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
全干笑道:“京师这个地方,就像做梦一样,有人升官发财,有人家破人亡,在咱们对面,你看到了吗?距离广宁门不到五百步,出入城非常方便!”
“看到了,这有十几亩地,应该不便宜吧!”
“不,一分钱没花!”
全干冷笑道:“锦衣北镇抚司刘侨送给全爷的礼物,这是一个什么大官的店铺,没有三四万两银子可买不下来!”
“还有女人坊呢,这个地方需要放在内城!”
“正瞧着呢,好地方不好找!”
陈应一拍额头:“忘了正事,这大好的消息,应该马上禀告全爷!”
“哈哈,晚不了!”
全干笑道:“我已经禀告全爷了,最迟明天晚上,消息保准到了全爷手中!”
……
随着别开生面的集体婚礼举行,虽然流水宴已经结束。
可是,全家庄镇的人流量非但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多。
这年头百姓的娱乐项目实在是太少了,富人还能打打猎,逛逛窖子听听小曲,普通老百姓一年到头都在田里忙活着,了不起就是在祭祖啊,中秋啊,过年啊之类的盛大节日里看几场戏,没别的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盛况空前的盛事,他们当然不能错过了,都是削尖脑壳往里挤。
秋收之后,大名府的百姓种地,几乎都是种一季,主要是没有化肥,肥力不够,别说种两季,就算是每年种一季,还需要休耕。
上田是三年休耕一次,中田是每两年休耕一次,下田几乎是一年休耕一次。
主要还是没有化肥。
像后世一年两季,一年三季,没有化肥试试,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闲暇下来的百姓,急忙返回全家庄镇工作,建造城堡的建造城堡,能打铁的打铁,能做砖瓦的制作砖瓦。
全旭的小型化肥厂也开始了基础建设,利用砖瓦,把厂房建起来。另外,酿酒厂、罐头加工厂也开始建设。
随着全旭养殖厂的规模越来越大,等到猪、羊、鸡、鸭、鹅出栏,这些肉食可没有那么大的市场消耗。
全旭只能制造罐头,方便运输,方便存储。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批辽东百姓迁徙的百姓也抵达了全家庄镇,这批百姓共计二千七百余人。
家兵丁可以再扩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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