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之荒原走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得到纳兰夙玉指点的端木璟恒,剑术一直猛飞突进,不比初次在蛇山打斗的那样的窘迫。
不过,唯一令端木璟恒心里不好受的是,从蛇山出来之后,纳兰夙玉便不再轻易和他说话,除了指点端木璟恒的剑术,其他的时候只是眼神黯淡的看着天发呆。
之前看似亲近了不少的两人,瞬间又回到了冰点,但是端木璟恒也丝毫不放弃,一直暗暗的努力开导纳兰夙玉的心结,但是却总是不得其意。
走出落之荒原,便是六灵山的境地。
纳兰夙玉顺着八百年前她来时的路,往回返,每见一次似曾相识,但又陌生的景物,她总是会不禁意间就会陷入往日的记忆中,不可自拔。
越离目的地越近,她的心就越发的不平静,近乡情怯,但更多的是急切想归家,但又害怕归家将面临的残忍。
当镜灵山出现在眼前时,纳兰夙玉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心情颇为不平静,上次她归来时她是错身而过这个镜灵山,也是不敢自己重返旧地一游。
而跟着纳兰夙玉身后的端木璟恒眼神黯淡的看着她的背影,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纳兰夙玉这些事件心情为何这般低沉,原来是她近乡情怯。
不过,端木璟恒觉得纳兰夙玉远远不止近乡情怯,更多的还是一种诉道不出的内疚和哀痛,这些都迫使纳兰夙玉现在意志消沉,沉默寡言。
每次他都掏出一张帕子,但每每却被纳兰夙玉冷眼看了一眼,又不得不将递不出的帕子收回来,后来,他才知道,纳兰夙玉脆弱的时候,也依旧轮不到他这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来插手。
这个事实,令端木璟恒颓废了片刻,但是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即便现在他还只是路人,或者说是小辈,但是他知道,若是对她心动了,还不努力一把,那么他以后必定是后悔不已的。
纳兰夙玉沉默沉思的时候,端木璟恒就默默地站在她背后守着,而且还会趁空去摘一些灵果,时常备着在乾坤袋子里,虽然他依旧辟谷,不进食,但是还是为她备着。
站在镜灵山的山脚下,纳兰夙玉的脚始终是难以迈出,只是幽幽的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镜灵山好一会儿。
直到守着镜灵山山脚的两个弟子,看见纳兰夙玉和端木璟恒觉得可疑,主动过来盘查身份,纳兰夙玉眼里的感慨这才掩盖了起来,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两个守门弟子都是筑基期修为,只是隐约感觉他们前面这一男一女似乎修为都比他们高,所以他们是先抱拳作揖礼貌的问候:“两位修士,为何在我镜灵山山门前久站?”
看着守门弟子身上依旧是那套镜灵山特色门派服饰,她突然想起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曾经帮过她,所以这次她打算去拜访一下,顺便再道谢。
向前踏出一步,纳兰夙玉温和的对两个守门弟子点了点头示意:“我是想来镜灵山寻一位故人,那位故人叫:木玄越,你们可否方便传通讯。”
守门弟子听到木玄越这三个字,脸色立刻变得凝重,面面相觑一番之后,犹豫的反问:“你是他何人?”
察觉到那两个守门弟子脸色的异样,纳兰夙玉眉头微微一扬:“八百年前他曾帮过一次我,如今我是来感谢他。”
他们听了此言,脸色大变,抽出佩剑如临大敌的对持着:“你们速速离开,木玄越已经不在镜灵山。”
看着两把剑对持着她,纳兰夙玉嘴角一扬,知道这两个守门弟子必定没说实话,不过看见这两个守门弟子既然对木玄越这个名字就如此避讳莫深,他们必定认识木玄越。
她微笑着上前两步,他们倒退两步脸色的表情更加惊慌,这种情况令纳兰夙玉更加好奇了,木玄越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又问了一句:“木玄越他到底怎么了?”
两守门弟子依旧避讳不言,只是神色紧张的驱赶:“速速离去,莫要逗留。”。
看着眼前这情况,纳兰夙玉更好奇了,那她更要见到木玄越了,好歹他曾经帮过她和端木邢宇,这份恩情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
既然这样问不出来,纳兰夙玉玩味的勾了勾嘴角,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正当想用点必要的手段的时候。
“咔嚓”的两声,两个守门弟子手中的剑,被端木璟恒快速踏出几步,伸出双手,一手握一把剑,然后轻而易举地掰断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剑被端木璟恒徒手掰断了,守门弟子懵了。
低头看着双手中还抓着那两把被掰断的剑尖,端木璟恒心里也是愣住了,以前他做事不是那么粗暴和冲动的,不知道为何他从刚才见到那两把剑,直指对持着纳兰夙玉,他就感觉很不爽。
这不,在察觉纳兰夙玉想出手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出手了,简单粗暴的徒手掰断两把剑,不过掰完了,他又懵了。
“噗嗤”纳兰夙玉忍不住笑了出来,想当初刚见到端木璟恒时,好歹是个翩翩公子,礼数极多的,现今竟然都学得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手段,不得不说,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