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给苏大小姐报信的丫鬟,抓回来。”赵昌陵吩咐道。
南和立刻就知道赵昌陵的意思。
那个丫鬟,想必就是扔纸条的人。
她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不会被发觉。
但这样的小把戏,却无法瞒过赵昌陵的眼睛。
苏向晚并没走太远,南和就追了上来。
似乎发现是她,南和有些惊讶,所以没有采取什么强制手段,反倒很和气地请她过去。
苏向晚很感慨。
这要换做是元思,刀子一架直接押走,哪有这么客气。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她面上平静,没有如何反抗就跟着南和一块回去。
对方是赵昌陵的护卫,武功很高强。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
赵昌陵已经离开了方才的凉亭,到了镇国寺里专门为他准备的院子。
院子也是一般休息的客院,并不如何豪华,当然那是对比皇宫王府而言,这里只比苏向晚一行人的客院宽敞那么些许。
除了尤其敞亮一些,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可以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很有种放松的随意。
赵昌陵本就是住得起皇宫大院,也住得起寺庙陋室的人。
南和带着苏向晚到的时候,赵昌陵正摆好了棋盘。
他原本并没有预留多少时间在一个丫鬟身上,这些审问的功夫,南和会负责好,所以当他看见南和带着苏向晚来的时候,面色复杂了那么一瞬。
“是你?”赵昌陵的惊讶稍纵即逝,很快他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来。
苏向晚上前对他行礼:“临王殿下安好。”
赵昌陵看她做小丫鬟装束打扮,又想到她偷偷摸摸做的自以为无人能发觉的事,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这般幼稚的手段,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用过了。
“苏向晚。”赵昌陵拿起一颗棋子来,不着急落下,只是笑了笑开口:“你觉得本王眼下,能安好吗?”
这话说得太平静,平静到苏向晚以为他在寒暄,而不是兴师问罪。
端阳庆典的晚上,她上了谁的船,这些事根本不是什么秘事,有心查的话,自然能查出来。
其实赵昌陵这样问出来,苏向晚反而安心了。
赵昌陵真要算账的话,不会是这个态度。
这说明他跟赵容显之间的恩怨归恩怨,并且也能接受自己技不如人这个事实。
赵昌陵的心胸,其实远比她想的要更宽广。
不可否认他不择手段,但他的品性生来就是为了当领导者。
“殿下明察,当日的事,民女也是遭人胁迫,别无选择。”苏向晚说得很坦荡。
刺杀失败这个事归根究底并不是因为她的原因,那天哪怕没有她在,结果其实也是一样的,赵昌陵应该很明白她在这一件事里头的分量,根本微乎其微。
赵容显找上她,一是做给赵昌陵看,让她没机会投诚于赵昌陵,二是当天为了做给元思看,让元思安心地去冲前线。
不过是没想到翻车了而已。
赵昌陵看她低眉顺眼,忽地笑了一声,“坐吧。”
原先他是不怎么将苏向晚放在眼里的,也很自信只要用些手段,苏向晚有一日也会像苏远黛那样死心塌地来效命于他,这是时间问题。
一直到他在苏向晚那里发现了凝脂露。
那可是赵容显才有的秘药。
从苏向晚那里拿到了秘药,他故意透露了消息给赵容显知晓,就是要看看赵容显的反应。
出乎意料,这一回赵容显并不是无动于衷。
他反而在端阳盛典当天接近苏向晚,像是间接地向他宣示了主权一样,断了他要招揽苏向晚的心。
这个发现是他在刺杀失败之后,冷静下来才想通的。
一直以来,不管赵昌陵同赵容显争什么,他都不愿意接招,射箭比赛也好,龙舟比赛也好,甚至在招揽属下方面,但凡他露个面,赵容显就会好像很大方地双手奉上,显得他的争夺也比较无比幼稚。
赵容显从来都不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