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真的?不能怪薛羽。
主要是他修为太低,这碗平时也不能像岑殊那样收在袖子里只能捧手上,着存在感真的?太差,写着写着——啊不对,是在手里捧着捧着,就把碗给捧没了。
本命应盘要是把能挂腰上的?剑,他还?能把自己的?剑老婆弄丢吗?!
这一切都是时臣的错!
现在回头想想,薛羽明明记得自己在翻手星河上的?时候还?是捧着碗的?,那就只有就是穿过云雾的时候那突兀摔的?一家伙,才让他失手把碗给丢了。
他们几个都落在这儿,那他的?碗应该也在。
薛羽蹦跶起来原地转了几?圈,把雪豹赶起来看了看?他毛毛下面,没找到,又狐疑地看着旁边卧着跟坨小山似的?崇山峻岭。
薛羽:“你是不是压着我碗了?”
薛羽的碗天天捧着,崇山峻岭是知道的?。他扭扭身子感受了一下:“没压着。”
薛羽:“你起来。”
崇山峻岭:“……”
兽与兽之间的信任就是如此脆弱。
崇山峻岭跟被轰赶的老母鸡似的?扑棱起来挪了个位置,一阵鸟飞豹跳、兵荒马乱后,薛羽还是没找到他的?碗。
岑殊实在看不下去了:“你……”
薛羽转头一看?,只见刚刚在那边找碗的?时候,不仅雪豹站了起来,就跟他妈在家里拖地一样,以防碍事雪豹还?顺尾卷着岑殊举了起来,因着他注意力全在人形这边,雪豹就没怎么注意,一时也把人给忘了。
此时他个头小小的师父便还?维持着一个双脚离地的姿势,被尾巴卷着悬在半空中。
岑殊人再小也是有重量的,原本卷在他腰部的尾巴便滑到腋下,宽松衣袍向上卷着堆在岑殊胸前,把人家精致小巧的下巴颏埋了一半。
受害者双手乖巧搭在缠在他胸口的毛茸尾巴上,表情平静、情绪稳定,没有一点挣扎的意思。
见薛羽目瞪口呆向他看?来,岑殊淡定说道:“应盘与主人尚有联系,仔细凝神感受。”
薛羽:“……哦哦哦!”
说着忙不迭把人放下来。
“对了师父。”他突然想起来,“你的?应盘没丢吧?”
岑殊点了下头,告诉他之?前?那些东西也没丢,都在袖中乾坤里,只不过他现下修为没了,禁制打不开?。
薛羽啧啧:“可惜。”
早知道这秘境这样古怪,还?带搞人修为的,他就应该先从岑殊的?药罐子收藏里搞出几十瓶补充灵力的?药随身携带。
接着薛羽就按岑殊说的那样静心凝神,感受自己那碗。
不愧是金丹期境界,薛羽心中刚有所想,便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位置。
“那边!”他伸手指了个方向。
崇山峻岭支起脖子凌空看了看?:“像是有个村落。”
“死地里竟然还有村落。”薛羽稀奇,“走吧,正好去探一探。”
说罢,抬脚就要往前?走。
“等等。”身后岑殊把两个二傻子叫住。
薛羽回头,只见岑殊若无其事把腰上的?豹尾巴捋掉:“将衣衫换了。”
薛羽:?
此时除了不用穿衣服的?雪豹和重明鸟以外,在场三个人没一个衣服合身的,前?面说过岑殊修布料的?本事本质是靠投机取巧,不是真的?缝补衣料,天衍宗学得再杂也?不会改衣服。
庄尤显然已经没救了,薛羽愣了一会儿才恍然。
岑殊是要跟他换衣服穿!
“啊,这不好吧。”
薛羽下意识拒绝,又歪头悄悄在自己领口嗅了一下,只有一股很淡的皂角味。
修士不是凡身,且有灵气蔽体,平时自然是不惹尘土的?,但谁跟岑殊这样干净剔透的人站在一起不会自惭形秽呢?
岑殊讶异看?他一眼:“你不难受?”
……那还是挺难受的。
也?就是古人衣服本来就宽松,他要是穿着现代紧身牛仔裤,此时早就被他崩开裆了。
薛羽腰带都解了,突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俩人,赶忙凶巴巴冲崇山峻岭吼:“你不许看!”
说着雪豹身体一横,又把岑殊挡的严严实实。
崇山峻岭哼哼唧唧把脑袋扭到另一边。
没毛多好,他想修还?修不来呢,两脚兽还要再外?面蒙层布。
崇山峻岭十分不理解,要是能修成人形,那他铁定天天裸奔。
薛羽脱到身上就剩一件停了下来,扭扭捏捏冲雪豹身后的岑殊问道:“里衣不用吧?”
雪豹像条大蛇一样蜷着身子,把岑殊圈在里面,圈圈中心只露出来半拉头顶。
此时头顶幽幽说道:“……不用。”
两人将衣物交换,薛羽捧着手中的雪白长袍,鼻尖缭绕着岑殊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冷香。
他硬着头皮把衣袍往自己身上套,穿好之?后只觉得这味道更加明显,还?无处不在,就像他一直被岑殊拥在怀里似的。
没见过殿里有熏香啊……岑殊身上的?味道到底是哪里来的?
薛羽蹲在雪豹身边冲里面哼哼唧唧问:“师父我衣服上没有那个什么……味道吧?不是,我出门前洗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