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封眼中再一次古井无波，他唇角上扬，只觉得刚才顾余年说的很有意思。
就像曾经他第一次知道生死。知道什么叫生命和离别。
但那也是他父母用生命教会他。
而现在，他好似又多了几种不同的情绪。
在知道这些情绪实属正常后，陆封已然恢复成往日那般。
他优雅矜贵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认真的听着顾余年的讲述。
如同，做学问一样。
顾余年内心有些许错愕。
刚才陆封在她跟前表现得那样惶恐，仿佛只是错觉。
但顾余年大概知道，陆封确实有一些东西正在发生缓慢的变化。
顾余年说道：“这样的病症很少有人能治疗。”
所谓的一些感知，那也仅仅只是感知而已。
就如同高智商反社会人格。
他们什么都懂，也有情绪表达。但世上实在是太少有事物能让这一类人拥有正常的情绪反应。
这样的人格是危险的。
所以顾余年也不认为，陆封对情绪有感知时候，能变得多好。
能感知到，意识到，并不等于，陆封真的会与普通人为伍。
陆封思绪飞快旋转，也想到高智商反社会人格。
但他确实不是这一类人格。只不过，现在所处的阶段，跟这一类人格有些相似。
顾余年上扬，“大叔，不要以为你不懂，就可以胡作非为。”
“你这样的人，很危险！”
顾余年直接开口。
陆封探究的看着顾余年，“所以？”
顾余年想了想，说道：“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请大叔以后尽量少出现在我身边。”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顾余年唇角的笑意不减。
然而陆封却揶揄的笑起来，“没良心的小姑娘，还是以前的模样更乖巧。现在性子有些野。”
是呢，有些野。
所以他对顾余年的占有欲，无处安放。
他可以压制住那样的占有欲，却偏偏放纵。
这样的感觉，并不糟糕。
甚至，还有一种满足感。
他双手撑起身体，落座到顾余年身边，手指抬起顾余年的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你在怕我！”
怕？
她怎么会怕呢。
顾余年抬的双眸对着陆封，唇角含笑，“为什么会怕呢？”
“只是不想死得太早而已。”
陆封低哑的声音，在顾余年耳畔笑了出来，心情愉悦。
他站起身，双手插在笔挺的西裤裤兜，侧身对顾余年说道：“才十六岁的年纪，能活很久。”
说完，陆封离开顾余年的房间。
顾余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只是怎么都没想到，陆封竟然有这样的病症。
不过也罢，她又能是什么正常人。
但愿……大家都正常一点，至少面子上能过得去，不要掀桌子。那不然就没得玩。
顾余年起身，站在落地窗跟前，她抬起手遮挡了刺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