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了口气。
“陈鹭我这么些年了,难碰上个让我敬佩的人。如今,你白少主倒算是其中一个了。”他笑起来,横在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墓贵子四年前进了我家的门之后,说句不恰当的话,总算是我们疏红苑的兄弟一手看着长大的。”
他视线飘到远处那条曲曲拐拐的山间小道上,刚才那顶孤零零的小轿已渺小的看不见踪迹来。“可”他话锋一转,声音已带了赤骨的杀机。
“白少主,我问你句二管家可能已经问过的话。”
“你到底对贵子存了什么心思。”
白韫玉定定地看着他说:“我当时回答过润明前辈了我没有心思。”
“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说废话唠家常的。”
他手指里已屏出三枚黑色的长钉,不同于平日里的骨钉,这三枚骨钉上,密密麻麻的篆刻了涌动着化力的符咒。
“我是来娶亲的。”
他缓缓地撕掉了身上已被血染透的兜帽,大红色的喜服,灼灼艳艳,比他身上狰狞的血痕,还要浓烈猩重的红。
像是多年前,树下那少女娇艳如棠的笑靥。
“不论是谁,拦我者死。”
陈鹭望着此刻面容狰狞似鬼的白韫玉,深深看
了他几眼,最后说道:“真是对不住,相爷今天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不论是谁,敢破坏婚礼的,格杀勿论。”
下了轿。
一阵不知哪来的阴风,吹开了她红烈烈的盖头。于是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绵长的小路,已隐入那片有些凄惨开着不知名白花的树林间。
三两点湿冷的水渍,落在她的颊边,她这才知悬了三日未落的雨,总算是下了。
二更,今天不按点更了,因为下午还有事情怕来不及,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