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父尊还是那个四处把他当宝贝炫耀的父尊。
母上还是那个把他放在手里都害怕他摔了的母亲。
他好像还可以继续懵懂浑噩地当一个幸福快乐的二世祖。
然而——
那一年晚秋,韬光谷的白簟花谢的特别早。一晚上的时间,就谢得干干净净,满树枯枝,上面栖着他最讨厌的老乌鸦,呱呱地乱叫。
谷里的师叔师伯大师兄大师姐们,也不像以前那样围着自己转了,每个人脸上都阴沉沉地,急匆匆地。
而突然那夜。
父尊归来,一掌轰碎了房间的门。
一身银袍,全是乌血。
他怕极了,躲在母上怀里不敢出来。
可是父尊上前两步,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一样,一把揪住母上的头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你个贱人!!是你出卖了我,对不对?!!!”
“是我。”母上抬起头,可能是额上的血看起来太可怕,所以模糊的泪眼里,看不出她的有怎样的表情。
“你可以为了八化当一条忘恩负义的狗,我梁翩翩,做不到。”母上的身体很瘦,所以在父亲突然的一巴掌之下,再次摔倒在地,身体狠狠地撞碎了桌子。
后来。
谩骂。
争吵。
暴虐。
他记不住了。
他只依稀好像记得,父尊一把将只知道哭得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脖颈:“你毁掉我的希望,我就毁掉你的。”
父尊好凶。
眼睛里全是血。
比他做过的所有噩梦都要可怕,比他听过想过的所有怪兽都要凶戾。
母上说过,别怕,噩梦是假的,怪兽是假的。
可是母上没有告诉他,父尊,是真的。
“不要!!!白不凡你不要动韫玉!他也是你的儿子!!!”母上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父尊很久终于笑了。
他说:“对啊,这是我白不凡的儿子。”
他松开了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来,儿子,我看看,你到底是流的我走狗白不凡的血,还是这个贱人的血!”
“快点!”
白韫玉并不懂父尊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拿起这刀,他不能,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扑到母亲怀里,等这一场噩梦过去。
可是父尊的力气好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父亲紧紧攥着他的手,横起了刀。
虚弱地母亲跪着挪到他的面前,轻轻地摸着他的头,说:“韫玉乖,不怕不怕,都是梦,都是梦。闭上眼,等醒过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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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特别番外。
为什么这个时候放,因为他很快就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