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安道:“工部的人未免也太过于玩忽职守了。”
“工部侍郎是温济才,他一向有些清名……”
两人说着话,李达回来了。
他将一张纸笺递给谢易安,并低头耳语。
谢子谦只看到那纸笺上似乎写着“借据”二字,上面还有一个鲜红的……檀口印?
他饶有兴趣,好奇是谁会送给谢易安这个东西。
谢易安没想到陆采盈会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借据上搞这种花样,那纸上的印子如此明显,红得像雪地里的朱砂痣,平常的纸笺也带了抹淡淡的香气。
谢易安闻出来这是茉莉花香,似乎是陆采盈用的熏香气味,这香气让他蹙眉。
他脸色难看,察觉谢子谦看过来,他收起借据道:“温家以前的确是清流,不过人都是会变的。”
谢子谦仔细看他,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因为议论的是温家而心情波动。
温济才是温皓月的兄长,本来他还担心自己突然提及也不知道谢易安心里是否好受。
看谢易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也放心了。
谢子谦想了一下,最近温家发生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温皓月与太子订亲,即将嫁入太子府,难道说这温济才已经是太子的人?
谢易安见他低头沉思,不由摇头,其实凶手是谁谢子谦未必没猜到,只不过不想相信罢了。
太子这个人多疑自负,一向喜欢排除异己,他的几个弟弟,每一个都是他的眼中钉。
就是这样一件简单的小事,他也不想让谢子谦办好,要找一点岔子让他在皇帝面前脸上无光,让人觉得谢子谦办事不利。
“难道是……不会吧?”谢子谦不确定地说。
谢易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喝了杯茶道:“是不是他,估计很快你就要知道了,不过现在多说无益,最主要的是如何弥补,既然库房的蓝靛不能用了,那你现在必须要赶快去找到合适的颜料,最好赶在天贶节前。”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件事要暗中进行,以免被父皇知道。”
“嗯,我也着人去搜罗,府中也有一些你先拿去用。其实说到蓝靛,沥江盛产此物,只不过沥江水患严重,今番估计更少。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焦虑,我最近发现,京都似乎有一些沥江人,关于蓝靛的事也有了想法,已经让人去问,应该可以解燃眉之急。”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谢子谦道。
两人坐着吃茶,郭青回来道:“回禀主子,您之前看好的蓝靛,已经被人全部买走了。”
“什么,买走了?”谢易安眉头微皱。
谢子谦也着急了:“全部吗?打听到是谁买了吗?”
“只知道是一女子,看衣着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但她未表露身份,暂时不知。”郭青回道。
“为何会如此突然,有人这么巧在我们前面买走了全部的蓝靛,难不成真的是有人故意想让我把事情办砸吗?”谢子谦已然心烦。
谢易安倒也意外,他心思本来就比别人多,之前就担心谢子谦这事会被人从中作梗,知道染料的事情之后,他便开始留意蓝靛、孔雀蓝之类的颜料。
没想到有人还快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