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爱……
沈念远一边拍照一边在心里高歌。
“看够了吗？”顾筵歌问。
“看不够啊，”沈念远摇摇头，“你让我想到一个词。”
“说来听听。”顾筵歌笑着看他。
沈念远一字一顿缓缓开口：“衣冠禽兽。”
“那禽兽今天晚上如果不干点禽兽干做的事，岂不是名不副实？”顾筵歌单手摘下眼镜，一步步向沈念远走近。
沈念远挑了挑眉：“怕你干不死我。”
刚到岛上还没有正式进入厂区的时候，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先在当地住了一夜，采购备用的生活用品和药物，其他时间可以自由观光。
夜里的暑气还没完全消散，晚上吃过饭，两个人吹着风在岛上闲逛。顾筵歌酒量不差，看不出什么，吃饭的时候他拦着沈念远少喝点，结果小孩什么都想试试，还是有点上脸，没来由的兴奋劲冲上了头，莫名其妙就对着顾筵歌傻乐半天。
他一边欣赏着过路人，一边“哇这个腿好长，哇那个腰好细。”的故意醋顾筵歌，还非要让人回答他是不是。
顾筵歌被他闹得没办法，索性都给他肯定的附和着。
“那你怎么不去找一个那样的！”沈念远抬起放在顾筵歌后腰上的手，照着他的背拍了一巴掌。
“不是都有你了吗。”沈念远拿过顾筵歌的手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只揪起来一层皮。
拉着他故意经过人流一边走一边说：“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啊，妈天天在家催你。”
顾筵歌压低声音笑着骂了句：“小兔崽子。”抓着沈念远的脖子一把把人搂到怀里，押着人离开。
到了地方，第一天在台下听纪录片报告，两个人坐在圆桌前，都把一只手放在桌下，悄无声息地牵起来。
就这么牵着，听了一场宇宙起源。
“顾总，有空和我去看个星星晒个月亮吗？”沈念远敲了敲门，斜斜地靠在门边抱臂看着顾筵歌：“月亮和星星没空的话，我们可以去路灯下站站。"
余晖透过窗柩打在顾筵歌侧脸上，给锋利好看的线条染了层朦胧的柔光，眼镜框一角反射着十字形的银星，光与影都是恰到好处的定格。
顾筵歌抬起头：“好，我的报告快准备完了。”
岛屿不大，顾筵歌边走着边和沈念远说今天会上的事。
也坐下来看难得静谧的夜空。
沈念远伸了伸腰，岛上封闭又独特的环境不让人心里被浪轻拍过似的惬意：“上一次看到这么别具一格的会议地点，还是09年的马尔代夫。”
“用资源消耗为代价打下经济基础，经济建立起来又痛惜环境，”顾筵歌道，“满地的月光，低头只看到六便士。”
沈念远认真的看着他，顾筵歌有着和高阶资本主义商人不同的理想主义观念，好像骨子里就带着点悲天悯人的气质。
“我想发展循环经济的路线，但总部还未批准，那群人总是有各种理由制裁别人，从人权、军备到扩张，到了真正该发声的时候，又什么责任都不想承担。”顾筵歌低头看着他，“抱歉不该跟你说这些不愉快的。”
沈念远摇了摇头：“我们共同的事情，要一起承担，你的事情，我也想参与。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也会做得很好。”
他们交换心事，在平静的氛围里情不自禁的接吻，偶尔有犬吠，虫鸟在叫，还有突然惊起的人声。
德国企业派的代表带了omega小女儿一起来，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姑娘抱着绵羊公仔的娃娃在外面跑跑跳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沈念远和顾筵歌身前。
她害羞似的用两只小胖手蒙起脸，用德语问了句：“哥哥们在干什么呀？”奶声奶气的，像化了的棉花糖。
沈念远有种带坏了小孩的罪恶感，信口就开始乱编：“这个哥哥脸上有灰，我帮他吹吹。”
现在的小孩大都早熟，关于情爱也朦朦胧胧只感觉到个大概。两个人恰好穿着同样款式不同颜色的衣服，一件上面印着玫瑰，一件印着飞碟。
尤利娅抓住沈念远的手轻轻晃了晃，贴近他耳边悄声说：“大哥哥你和那个帅哥哥很配。”
沈念远失笑：“你才几岁啊，牙都没换完还懂配不配，学校里肯定有喜欢的同学吧。”
把话题岔开，尤利娅开始偷偷地说起早恋的同学是谁了，沈念远不知道怎么接这种话题，求救般的看向顾筵歌。
他面对小孩难以招架，向来是能躲则躲。他看着不算温柔，气质也冷冷的，所以一般小孩也不会很主动的亲近他。但顾筵歌就不一样了，全身都带着亲和力，让人有种清风拂过微雨浸润的舒适感。他笑着朝尤利娅招了招手，小姑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噔噔得跑进了他怀里。
果然是美□□人啊。
沈念远在心里感叹道，不管是18岁的还是8岁的，看着顾筵歌这张脸怎么能不动心。
他也乐得清闲，在旁边给两个人充当翻译。
“喜欢小孩吗？”顾筵歌问。
“不喜欢，”沈念远直接道，“太吵，不懂事，还很麻烦，养活我自己都很困难了，如果一定要生，我想要一个会自己上厕所，不会大喊大叫，听得懂话还能自己解决吃喝，最好顺便也帮我解决了的，小孩。”
顾筵歌低笑几声：“这还是小孩吗？”
“倒是你，看着尤利娅的时候，眼里的父爱都要溢出来了。”沈念远道。
“不要，想要你自己生一个去。”
“不想要就先不生，养你这一个小朋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