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终于知道,叶文初他们是砸场子的。
“此事我做不了主,几位稍等。”荷官放了手里的东西,开门走了出去。
叶文初背着手打量着整间房。
不设二楼,每张桌子配备一个小厮和荷官,除此以外看不到多余的人。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赌徒很可疑?”叶文初往沈翼边上靠了靠,“我怀疑,他们都是托儿。”
“嗯?”沈翼惊讶地看着她,“你这个想法很大胆,我不曾想到。”
叶文初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在我们进来以前,这一大间房里,看着赌得热火朝天,但其实只有一个客人!”
沈翼扬眉面露惊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陆刚才的怀疑就是对的。”
荷官告诉王陆,我们故意让你一个人输钱没有好处,赢你一万两却要赔别人两万两。
但如果所有人都是自己人,那不就真的是只在赢王陆一个人的钱?
“这局,比我想的高明多了。”叶文初都佩服想到这手法的人。
不要觉得一个晚上只有一个客人生意太小了,但其实一点不小,哪家赌坊,一个晚上能盈利八万两?
甚至于十四万两?
两人错位站着,轻声细语说着话,全场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两人生得都好看,这样立在,简直是赏心悦目的风景。
叶颂利拐了怪马玲:“他们都这么说话?”
“不知道。”
叶颂利酸溜溜地撇了撇嘴。
荷官推门进来,冲着叶文初抱了抱拳,道:“掌柜说是我们疏忽失职了,给叶四小姐您赔钱是应该的。”
“好的。”叶文初收了一万两,“继续。”
叶文初将一万两押在了双,荷官松了口气,今晚这钱就能赢回来。
其他人有的押双有的押单。
小厮这一次认真检查了叶文初的银票。
就在这时,沈翼押了一张在“单”,小厮看了一眼,十两银票。
女子分棋,单!
叶文初的一万两没有了,其他人一阵唏嘘,说她不该接着赌,钱又吐出去了。
叶文初一脸无所谓:“我有钱,没关系。”
众人无语。
小厮赔沈翼十两,沈翼拦着他道:“抱歉,我押的十万零十两。”
“又来这招?”小厮瞪圆了眼睛。
沈翼示意他去验银票。
小厮颤抖着手上去,两指抖着一搓,下面真的还有一张,抽出来一看,小厮吓得跌坐在地上。
一张非常漂亮的十万两叶氏银庄的银票。
小厮指着他们,骂道:“你c你们无耻,一个千居然用两次!”
荷官跌跌撞撞过来检查。
沈翼摇头道:“是你们的工作不细致,吃两堑长一智。”
叶文初深以为然:“也是事业进步的垫脚石,会成长的更快。”
“赔付吧。”沈翼对荷官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照章处理。”
“岂有此理,你们居然联手欺到我们头上了。”荷官盯着两人,一字一句道,“你们等着!”
叶文初扫着手:“去吧,问问清楚。自己失职别怪别人。”
一屋子的人鸦雀无声,龇牙瞪眼地看着他们。
开天辟地头回见,居然有人在赌馆玩这套。
“你们干什么,要打抱不平?”叶文初问这些人。
这些赌徒们就去装模作样的接着赌钱。
“你们这砸场子的手法,太厉害了。”叶颂利太兴奋了,有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二位联手鬼见愁!”
“以后还出来赌钱吗?”叶文初问他。
叶颂利摇头,一个劲儿地摇成了拨浪鼓:“我c我不赌了,这辈子你不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不做。”
叶文初白他一眼。
就在这时,出去的荷官回来了,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三十出头,人高马大,穿着一件无袖黑色对襟背心,扣子没系只扎着腰带,于是整个胸膛和半个肚子都露在外面,手臂也极粗壮。
他大刀阔斧地进门,牛眼扫过所有人,将腰带上别着的短刀抽出来,扎在了桌子上。
“我是廖世荣。哪几个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