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吴子敬在后院里。”宋伟江对宋杨氏道,“他的腿断了,以后能不能让他住在我们家?”
宋杨氏先是点头,随后又道:“住我们家当然可以,只不过他爹和祖母会同意吗?”
“他c他可能暂时回不去了。”宋伟江道。
大家都不解,宋超反应过来:“是吴子敬的爹和祖母绑架你的?”
“嗯。这几天我一直和他爹待在那个屋子里。”宋伟江道。
“他娘的,这狗人家。”宋超骂道,“我要杀了他们!”
叶文初颔首,问宋伟江:“你感觉怎么样,能去衙门吗?”
“四小姐我一点事都没有。”宋伟江道。
叶文初颔首:“那大家一起去衙门。”说着一顿她对毛很远道,“照顾吴子敬。”
所有人去了衙门。
吴子敬的爹和祖母各关一间屋子,吴苏氏一直在哭,表示悔恨,大家就去了关押吴庆的房间里。
宋超要去打吴庆。
吴庆一改初次见面时的老实憨厚,死死盯着叶文初,质问道:“你为什么怀疑是我?”
“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绑架宋伟江?”
宋超吼道:“你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绑架我儿!”
吴庆盯着他们道:“五百两对你们来说不多,可对我来说,却可以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叶文初问他。
吴庆道:“对!当年也做过小买卖,后来赌钱,把家底都输了,女人也嫌我没钱跟别人跑了。”
“你放屁,你自己赌钱,还说女人嫌你没钱,她嫌你是畜生吧!”马玲啐道。
吴庆阴冷地扫了一眼马玲道。
“你为什么选择了宋伟江?”叶文初问他。
他回道:“因为他总是来家里帮助子敬,我偶尔知道,他家开铺子。这样的小食铺,成本低挣得一般比大铺子还多,我做过买卖我知道。”
“我要的不多,百两就行了。”
“所以,你在宋伟江去给吴子敬送扇子的那天早上,将他打晕绑了?”叶文初道,她进屋里的时候,吴庆分明是打算杀宋伟江的,他准备了刀和木箱。至于吴庆选择宋伟江,她认为还有嫉妒。
宋伟江那么优秀,而他自己的儿子不但有病,还不合群。
吴庆点头:“没有错。我当天拉着板车出城的,把他藏在柴火底下。”
“你娘呢?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当时不在家,我推着吴子敬要走的时候,她刚好回来了。她拦不住我的。”
“拿到钱以后离开这里,子敬脑子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过日子,对子敬是好事。”
一屋子的人都极其生气,宋超吼道:“伟江对你们好,还成了他的灾难了?!”
吴庆没理他,只盯着叶文初:“你为什么知道是我们?”
“宋伟江的画稿,一开始我以为是桃树,后来才知道可能是无花果。但周围并不曾见过这样的树。”叶文初道,“但巧合,昨晚我们去你家,在家院子里看到透出来的一点绿,那就是无花果的树。”
“我便想到,吴子敬的娘吊死在院子里,可你家院子并没有能上吊的地方。”
她第一次去就有疑问,但没深想。
“想必她当年是在院中的无花果树上上吊的。树被你砍掉了,原处盖了房子,而我们自然也就忽略了,无花果树和吴子敬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从沈翼手中,抖开了一把扇子,这正是宋伟江丢的那把。
扇面上画着无花果,有树叶也有果子。
还题了一首小诗,告诉吴子敬母亲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吴子敬从床上爬下来,在柜子和墙的缝里找到这柄扇,他想到某种可能,所以爬到院子里,想开门喊人,是他们将他送去药行的,但也更坚信了吴庆和吴苏氏的就是绑匪。
吴庆勃然大怒,嘶吼道:“是那棵树!是那棵无花果树。”
“是那个贱人,是她!”
“她不得好死,她不得超生。”
吴庆大骂着,叶文初问他:“吴子敬的娘是自杀,还是你害死的?”
“她自己吊死的。那个贱人不吊死,早晚我也会打死她。她看不起我,我有钱的时候,她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没钱了她就跟别人跑了,她该死。”
叶文初面无表情地道:“可我问过邻居,你家一直都穷,你说的有钱是什么时候?”
邻居说,吴家从很早开始就穷,吴庆也一直断断续续赌钱
,叶文初猜测,他说的有钱时,可能是某段时间,他赢了一些钱,过了一段温饱日子。
至于吴子敬的娘是不是跟人私奔,为什么跟人私奔,邻居不清楚,但找回来的那天,吴庆曾将她衣服剥光,扯着她的头发游街了。
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吴子敬也跟在后面。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但就在那天夜里,吴子敬的娘的上吊了。
吴子敬应该就在那一天经历了巨大的刺激,而留下了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