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思,你在做什么？”从齿缝里钻出来的字眼。
叶南思双手还捧在那张高冷俊美的脸,小嘴红艳艳的，轻轻开合,“亲你啊。”
她离得太近了，那气息撒在他额头，让他整个人几乎要烧起来。
他不得不向后仰了一下身躯，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也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叶子的叫声,随后那门也被人打开了。
方一谦被叶子扒拉着，整个人有些狼狈，他打开门想躲一下热情过头的狗，却被床边的一幕吓得失声了。
卧……槽？
他是听到杭千牧带了女人回来,所以才跑来的，但是哪里想到一来就是这么劲爆的一幕？
杭千牧上身后仰，一手撑在床上，他的腿还叉开着,女孩站在中间,双手捧着他的脸,怎么看都是女孩霸王硬上弓啊。
杭千牧什么样的人,方一谦很清楚。
习惯了高高在上睥睨脚下的人，在他眼里,一切都可以通过谈判和交易来获取，他的控制欲强到甚至想要掌控自己的生理欲望。
现在他这样子，却像是被女孩逼得快到爆发临界点了。
有点狼狈,却很真实。
见两人齐刷刷看过来，方一谦稳住身形，讪讪一笑，一把拉住了叶子的项圈，将它带了出去。
房门又被砰地甩上了。
杭千牧缓缓吐出一口气，拉下了叶南思的双手，将她往后推了一下。
他施施然站了起身，面无表情下神经却绷得紧紧的，微眯着眼眸问，“叶南思，你经常这样？”
叶南思：“哪样？”
他指了一下额头。
“我小叔女朋友会这样。”她见得多了。
小叔每次被女朋友亲额头都会心情变得超级好，直到把卡刷爆，之后女朋友就没了。
杭千牧拧眉：“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查过叶嘉誉，所以知道他私生活有多随意，现在想想，都不知道叶南思是怎么健健康康活到现在的。
叶南思：“哦。”
之后杭千牧就走了出去，背影有点僵硬。
叶南思打了个呵欠，有点犯困，她将门关上，直接洗了澡就躺下了。
反正她知道杭千牧是不会过来的。
她算是明白了，他找她也不是为了要睡她。
而她对他也是另有所图……
叶南思翻了个身，伸手抵在胸口，这么一算，她好久都没犯病了。
只要天天跟他联络培养感情的话。
客厅里，叶子不甘不愿被郑管家牵了出去。
方一谦用纸巾擦拭着叶子留下的口水还有白毛，神情有几分嫌弃。
见杭千牧从楼上下来，就问，“你怎么性情大变了，这狗不是不能进屋的吗？还有，你给它起的什么名字？它可是公的啊！”
杭千牧瞥向玄关处，尾音危险的扬了起来，“它是公的？”
“是啊，怎么也得起个霸气一点的名字嘛。”
杭千牧不搭理他，他又凑了过来，看了眼楼上，贼兮兮地问，“怎么样？是不是不做梦了？”
杭千牧在沙发上靠着，眸光微暗，半晌才道，“你觉得梦里事情，会成真么？”
方一谦：“……”得，这下的确是需要心理医生了。
“说得这么玄乎，难道你的梦在现实里发生了？”
“如果不加干预，大概率是会发生的。”杭千牧目光深幽。
他梦到自己和陆谦因为叶南思起了冲突，陆谦想要杀他，反被自己教训了，这一切的源头是陆谦陷在自己角色里头出不来。
所以这个梦之后，他便不再干涉陆谦的拍摄，他想看看陆谦会不会真的入戏太深出不来。
“诶，你这么一说，那如果你一开始梦到那女孩的时候去见她，是不是你们俩就和和美美he了？”方一谦开着玩笑。
杭千牧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有可能会碰未成年？”
方一谦：“……”
也对，五年前的话，叶南思好像还只是个孩子啊。
是夜，杭千牧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23岁那年，他被绑架的那个夜晚。
他从旧仓库里跑出来，在三中门口那条巷子里，他将女孩抵在阴影处的墙壁上，吻了她。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掉了，白衣黑裤跟三中男生校服很像，在光线不明朗的情况下，就像是两个偷吃禁.果的高中生。
后来他躲过了一劫，也对那个女孩心生迷恋，从此闲了就去招惹她，像个没脸没皮的二世祖。
她安静乖巧，特别听她小叔的话，后来他和她小叔搞好了关系，才算进了她的眼。
幽暗中，杭千牧坐起身，将灯打开，他眼瞳微微缩着，充满了迷惑。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他事先就意识到危险，所以他利用了那次绑架，将家族里对他有异心的人清了个遍，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狼狈躲避歹徒的经验，更加没有遇到她。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梦到她，连续了五年。
他翻身下床，径直走出了房间。
叶南思睡得好好的，感觉有人靠了过来，便睁了睁眼。
眯缝的视线里出现杭千牧的脸，她又闭上了眼睛，翻身都一边去，手腕挡在了眼前，“杭千牧，你干嘛啊……”
幸好她开着灯睡，否则要吓死了。
杭千牧握了握她手腕，嗓音微微嘶哑，“起来，去个地方。”
叶南思闭着眼摇头，“不去，我好困。”
杭千牧单膝跪在床上，手扶着她肩膀，将她扳了起来，“快点。”
叶南思顺势窝到他怀里，扒拉着不肯动，“我不去嘛，我真困……”
杭千牧不是没见过女人这招数，以前他觉得挺恶心的，但是现在，抱着这么个软绵绵的身子，听着那糯糯的声音，他竟然有点，享受。
他心里惦记着某件事，想像上次那样，直接把她抱走，不过见她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却又心软了。
到底还是将她放回了床上。
他瞥了眼床头柜上闹钟的数字，渐渐晃过神来。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他因为刚才那个梦，太冲动了点。
——
第二天早上，叶南思醒来时，记得杭千牧半夜里来过，于是去找了他。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三中门口。
刚好是上学时间，络绎不绝的学生往门口里涌，叶南思坐在副驾上，手肘支在车窗边，手掌托着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