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文都管不了我，你凭什么管我。”李小五嗤笑一声。
“我是你夫君，女人嫁人相夫教子乃本分，上山剿匪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百里司臻怒道。
“哦，原来那位就是将军的夫人啊。”
“我说二人怎的这般亲密呢。”
“夫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咳咳，不要说夫人的坏话，她那耳朵可比兔子长多了，还很是恩（特）怨（爱）分（记）明（仇）。”赵元武撞了撞那人的胳膊，示意他们别胡说八道。
众人噤声。
“这么多年儿子不都是我一个人在教吗，你也觉得他很听话的吧。”李小五大言不惭，又道：“我相公要剿匪，我就亲自带人上来协助，还不够相夫吗？百里司臻，我可没什么本事，你要求也别太高了。”
众人闻言，想笑又不敢。
百里司臻面色一黑，叱责道：“牙尖嘴利，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打架我是打不过你，但是行军打仗灭土匪的事，我未必就做得比你差，你少瞧不起人。”李小五-不服道。
“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天横山阵法多变，连李幸都要忌惮，你一介女子……”
“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天横山三当家的狗头拧下来，破了他那些狗屁阵法，出发。”李小五一声令下，再不走，她们家军心都要被百里司臻搞乱了，她看了看拉住她的那只手，再抬头看了看百里司臻：“要么你就跟我一起去，要么就松手。”
百里司臻没有出声，也没有松手，在想能一掌打晕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小五，你别太任性。”百里司臻浅叹一口气。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权力说我任性。”李小五突然眼睛一眯，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自觉失态，转过脸去，不让他看，哽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幸想招安，我今日不行动，明日他们就是朝廷的人，一口气不上不下，你怎么会明白那种感受。”
百里司臻看她掉泪，心间一软，想她去了天横山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便道：“是不是让你去了，你就歇了心中的火气？”
“是。”李小五坚定的点头。
“好，我陪你去，过了今夜你们就退出来。”百里司臻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陪她一起去。
“君子一言。”李小五抬起那只没被他拉住的手，擦了擦泪水，哽咽道。
……
“姑奶奶，你怎么还哭？”莫因附在李小五耳边道，这走了一路她就哭了一路，不矫情啊？
“还不是你下的药太猛，我眼睛现在都还是酸的，你说一会儿要是停不下来，顶着一双熊猫眼跟人家打架会不会很滑稽啊。”李小五也想停下来啊，可是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啊，她能怎么办啊？
“我是怕你把眼睛哭瞎了，一会儿连架都打不了。”莫因无奈，紧了紧手上的两根牵绳，示意手里的俩狗子别乱跑。
“我要是瞎了，就把你眼睛挖下来给我自己。”李小五恶狠狠道。
“你挖下来也用不了，你真打算听你夫君的，天明就撤退？”莫因一脸以后，山寨四千多人呢，他们也就三十多人再带三十多只兽犬，想灭寨不得决战到天明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又不是君子，兵不厌诈。”李小五突然打了个哭嗝，眼泪终于断了线，艾玛，哭也是一门高端技术，太难了。
“你说你怎么回事，对着公子的时候眼泪那是说来就来，现在还得用药才哭的出来？”莫因真是不了解女人这门生物，太神奇。
“那不一样，对着我哥我都习惯了，惯性，对着别人还真是有点难。”李小五也觉得挺神奇，平时对着李熙文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卖萌那是信手拈来，怎么换了个人就不咋好使了呢。
“夫人，，您的兽犬不走了。”一个士兵突然跑回来禀报，前面领路的兽犬不走了。
“我去看看。”莫因冲李小五点了点头便过去了。
不多会儿，百里司臻过来，李小五随口就问了句莫因去哪儿了？
“他去探路了。”百里司臻道。
李小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许久，也不见莫因回来，眼看子时就要到了，李小五道：“我们走吧。”
“不等他了？”赵元武问，一路上他和莫因聊的挺好的，觉得他人不错，就这样把他丢下，不好吧。
“他回不来了。”李小五低眸，浅道：“他的命格今天会断，应该死了吧。”
“啊……”赵元武语塞，怎么说死就死了，不是，她说死就死了。
“六月十七，没错啊，他就是今天会死。”李小五勉强一笑，好像在叙述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走吧，很晚了。”
李小五牵着兽犬走在最前面，直接就往山寨的大门走去。
“夫人，我们就这么进去吗？会被发现的。”身后的人有些犹豫，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不好吧。
“暗哨明哨都被解决了，我们难道还翻墙吗？”李小五反问。
“你怎么知道被解决了？”赵元武还是有些不信。
“知道什么叫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吗？就是现在这样。”李小五浅笑道，百里司臻总觉得她笑得有些悲凉。
“你对这山寨倒是了解的很。”百里司臻浅道。
“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小五笑道：“我早就看这破寨不顺眼了，但是有人说这里不是我能动的，否则会背孽债，我忍了好几年的，怎么想也想不顺畅。”
“谁说？”百里司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哥说的，他都快成半仙了，所以这些年他不管在南封城受了这些土匪多少委屈，都忍着，屁都不放一个，就是怕我会替他报仇，早知道迟早要来的，还忍他们做什么。”李小五自嘲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