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一团，什么也看不到。”豆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提醒李小五，看这么入迷，这么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能看出花儿来。
别说李小五看到的东西和他们看到的的确是不一样，她看到了隐匿在黑气后面的魂魄。
是一只赤青兽。
似是感受到李小五的目光，他狭长的眸目瞬间在人群中锁住了李小五。
这只凡人能看透他的妖魂。
“极南妖兽衍魂。”黑雾低吼一声。
李小五一直看着他的眼眸有了些许的松动，这些混沌妖兽，认人就认骨？
她的模样跟那只鱼妖，可有半分相像？
连性别都阴阳相悖好吧，哦，她忘了，衍魂是鱼妖，鱼妖双性。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她现在的妖骨与衍魂同出，她将来不会也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吧？
“邪灵会说话……”很多人诧异道，这些邪灵但凡进了城，见人就杀，且他们邪乎的很，非一般的阵法法术可伤，却是惧怕月光。
他们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出门猎杀那些邪灵，这只邪灵的脑袋似乎是不怎么灵光，自己闯进了佛庙，被庙中的佛光困住了。
他们也曾尝试进去将这只邪灵杀了，可这只邪灵邪门的很，连月光都不惧，不能用普通消灭邪灵的方法对付。
李小五往前凑了一步，黑雾下的赤青兽身上的颜色更深邃了几分。
“你还真是命大。”李小五轻笑道。
衍魂最善隐遁，若非不得已，向来都不会出现在外人面前，这只邪灵既然认得衍魂的妖骨，岂不是说他曾见过衍魂，还记忆尤深，否则他怎能轻易将她认出？
想到衍魂曾几何时出现在这些邪灵眼前过，思来想去，便只得一个结果，那便是混沌初开，极南众妖屠戮万界的时候。
不是死于那场浩劫，就是死于巫妖大战之际。
难怪天道容不下这些妖祟，与天地同生也就罢了，哪怕是死了，还能化作邪灵，为祸世间。
“只可惜，你能逃过那些劫难，今日之祸怕是躲不过了。”李小五遗憾的摇摇头。
“口出狂言，你伤不得我。”赤青兽冷笑，也不知道他这莫名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李小五原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正当她要动手，将这只邪灵震碎之时，却发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怎么回事?明明在城外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正常的。
“你是否忘了，我是如何在混沌初分时那场屠戮活下来的了？”赤青兽看她出手两次也未伤他分号，轻笑道。
若是衍魂真的能伤他的性命，早在那场混战之中他就丢了性命。
他身上有黎魅的印记，衍魂与黎魅交情甚深，骨血里一直有某种信念，断然不会伤害有黎魅印记的东西，这种血脉，隐隐的传给了李小五。
以至于李小五潜意识里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唯一让他看走眼的，是眼前这人并非衍魂本尊，只是衍魂妖骨淬炼后的人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