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惜他废了。
后半生也要坐在轮椅上过活,不能骑马射箭上战场了。
“殷怀玺”摇头:“山东叛乱,非罪子不可。”
皇帝皱了眉,顿时就不悦了:“来人啊,送世子回福阳宫休养。”
“殷怀玺”想到了少主交代的话,就道:“皇上,请听罪子一言,若皇上依然不愿让罪子带兵平乱,罪子无话可说。”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你说!”
“殷怀玺”垂眸:“罪子想要领兵前往山东,原因有三。”
说到这儿,他锋话微顿,声音也沉了许多:“其一,我父戎马半生,对朝廷忠心耿耿,毫无二心,虽死则无撼矣,但山东贼子,竟然胆敢借我父一世威名,行叛乱之事,谋逆之举,污我父一世英名,身为其子,理应铲除逆贼,以正我父之清正之名,以儆天下之效尤,扬我大周之威名。”
皇帝听得心念一动,“殷怀玺”身怀此志,便是志气存胸,兴许他……
但是,在目及他的双腿时,又将心中的念头隐下。
不急。
待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殷怀玺”抬了眼睛,直视了龙椅上的君王:“其二,吾父精忠卫国,一片赤诚天地可证,虽惨遭陷害,蒙不白之冤,却是求仁得仁,百姓们不明真相,受奸人挑拨,致民愤四起,李其广之所以能一呼百应,胆敢在山东发动大规模叛乱,倚仗的正是“民愤”,借这股“民愤”,为皇上扣上“残害忠良的昏君”之名,为自己的叛乱之举,顶上“为民请命”的冠冕堂皇之名,“民愤”不平,何以平乱?乱不平,天下可安矣?而这“民愤”,非罪子则不能尽平。”
一针见血的话,说得皇帝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段时间,全国各地民愤四起,已经有不少地区发生了小规模暴乱。
若是“民愤”不除,像山东叛乱这等大规模的暴乱之举,绝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第二个,届时民向不存,后果不堪设想。
而殷怀玺说得不错,这股“民愤”唯有身为幽王世子的殷怀玺才可以平定。
如此一来,山东叛乱一事还真是非他不可。
皇帝还没有开口,等着听他继续说。
“殷怀玺”接着又道:“罪子虽然废了腿,不能骑马射箭,上阵厮杀,但罪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轻扯了唇,眉目间也透了几分矜傲:“脑子还在,而这脑子里装的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谋,还有,我心尚存,”他一指自己的胸口位置:“大丈夫,当执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从,何惧死乎?”
铿锵有力的话,石破天惊一般砸进了在场所有人耳里。
一席话只表明了一个意思。
平山东之叛乱,虽死不惧。
皇帝没忍住,激动地大叫:“好,好,好一个大丈夫,当执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从,何惧死乎,”说到这儿,皇帝“哈哈哈哈”地笑起来,猛然从龙椅上站起,大步下了台阶,来到“殷怀玺”面前,猛拍了他的肩膀:“你父王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真不愧是我殷氏皇族的龙子凤孙,有志气,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