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戴面具的疯子出现了,让我数数,这是第几个了?现在的罪犯都这么见不得人吗?”
“哈哈!这就是我们哥谭盛产,何止罪犯,连我们的受人敬爱的’义警’都带着蝙蝠面具。”回答的人意味深长的强调了义警两字,一下所有人都笑了,传出刺耳的笑声。
窗外仍是黑漆漆的,也不知是早晨还是夜晚。
木窗由于一直没人使用,已经有点松动,风狂打着窗杦,发出轻微的响声。桌上的绿萝微微散发着一股泥土的腥味,伊德有点恍惚。
她皱着眉喃喃自语:我这是睡了多久。
门外一直传来没品的主持人夸夸其谈,伊德走出房门,博物馆与窗外一样漆黑,只有休息室亮着昏黄色的光,声音也是从里面传来的。
“兰博先生?”伊德有点吃惊,亚当兰博浑身像是被水浸湿了般,头发胡乱的黏在他苍白的脸上。
“哦……是你,你终于醒了。”亚当平静的说道:“坐下吧,陪我说说话,好吗?”
“你睡得真好,你会做梦吗?”他把电视遥控器声音调至最小,看向坐在对面的伊德。
伊德:“不,我从不做梦。”
“是么,你知道吗,最近我都一直在做一个梦,那常令我流着冷汗惊醒。起初,我很害怕甚至可以说惶恐,但后来我意识到——是祂在叫我!我听见祂了…我必须去!我们必须去!”亚当突然激动起来,开始絮絮叨叨地描述起他破碎的夜间梦境,急切的跟伊德分享。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戴眼镜,所以伊德很清晰地看到他棕色的瞳孔发散着,他一边焦虑的抓挠着头皮,一边讲述着不知所言、杂乱无章的故事。
亚当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中涌出,仿佛十分感动于自己的描绘;他对着伊德痛哭流涕,同时疯狂地提到了一个“几英里高”的庞然巨物,称其一直在绿雾中缓缓地走来走去,他似乎很想说清楚,却苦于凡间的辞藻无法描述出这份奇伟。
伊德觉得亚当兰博疯了,他可能需要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如果哥谭有别的精神病院的话,那最好还是别去阿卡姆,阿卡姆的环境太烂了。伊德不想继续听疯子讲话了,她站了起来:“好的,我听完了。我刚醒现在太饿了,我得去吃点东西,下次再聊吧。”
“Cthulhufhtagn”。亚当的舌头仿佛打结了一般,含糊不清的吐出这个词。当他说出这句话后,伊德停了下来,她觉得很熟悉,就像是异国他乡的旅人看到家乡的文字——她莫名其妙的意识到,亚当念得不太准确。
“Cthulhufhtagn”。伊德念了出来。
亚当一下停下了胡言乱语,朝伊德挤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枪,扣下保险;这距离根本就不用瞄准,拇指粗的子弹一刹那间就贯穿了伊德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