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我烈火宗与无忧谷是手足之交,家叔也与‘医仙’孙安真人交好,这仙草囫囵吞枣吃了也实在是浪费,不如让前辈开炉炼丹,到时候我也能分润一些给各位,也不算我太占便宜。”
“小道士,把这仙草直接吃了,才能获得长生不死,或者是练成返魂香,你炼成丹药,实在是暴殄天物。”幽槐有些心疼,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这既是嘲讽,又是劝告。
“我等仍是少年,大好时光在脚下,求什么长生不死?有了不死草,多了返魂香,看起来多了退路,但是古往今来,却没有一位尊者是以‘退路’成道的。”
段切玉心气极高,绝不肯用不死草的伪长生和返魂香这一步退路,一心想要自证化神,幽槐被他的心气反激,反而是对他多出了几分欣赏。
倒是秦锐嘴角抽抽,他能想说他就不是少年人吗?明明他也很想要啊。
愉快的分赃大会结束,这么来了一场,大家的关系也亲近了很多,而且这蛇蛟身上就有这么多宝贝,其他的恶兽,收获应该也是不小,这么一看他们不但不畏惧恶兽了,反而多出了两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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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托分完了好处,也不回自家的房间,而是捧着火团,走进了古荒休息的地方。
古荒躺在床上,脸上犹带着一丝苍白,但其实他并没有受什么伤,就是因为法力耗尽,心神枯竭,自然陷入昏厥而已。
就是有些发烧,差点把黎托吓傻了。
月狼的体质不是盖的,只是休息了两个时辰,他就悠悠转醒,浑身神清气爽,就是脸色还不太好看。
不过他也不敢下床,因为黎托亲手用反纹在他的床边划了一个圈儿,这圈也没什么作用,就是里面的人跑出去了,一定会留下一个遮都遮不住的痕迹就是了。
古荒知道,师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气他不顾自身安危,隐瞒情况一意孤行,但是说实话,古荒并没有多后悔。
他知道自家师哥看起来温和多礼,但本质上又是怎样一个迟钝死板的人,黎托渴望的就是稳定而和平,恨不得人际关系天长地久永世不易。古荒甚至怀疑,他宅在一亩三分地,都能悠然的过一辈子。
如果他不主动出击,就等着做他一辈子的师弟吧,说不定等师哥哪一天觉得自己该成家立业,或者是他该出去独立了,那才是拉都拉不回来,到时候就算是呕血,也改变不了师哥的决定了。
古荒从师哥对他的一席交代中领悟到了,天长地久要等,一日朝夕也要争,日久生情这条路不太适合迟钝的师哥。
“醒了,头还疼吗?”黎托努力的要让自己的语气严厉一些,好教导青春期的大男孩不要冒险作死,但是一张嘴,就把关心自然吐露出来。
“还疼,师哥给我揉揉吗?”
“想都别想,疼就自己睡着去,你自己找的。”
黎托气鼓鼓的丢出这句话,然后不断拨弄着腰间的葫芦,然后从里面倒出两丸药来。
“醒神丸,恢复神念的;清风丹,缓解头疼的,不要吞,含在舌头下面。”
“哈。”古荒看着师哥气呼呼的,却还是给自己找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平时多乖巧一孩子,怎么也学会折腾自己的身体了。”黎托叹了口气,用手臂贴上古荒的额头,摸摸还热不热,“你就没想过,你出事了,你师哥我会心疼?”
古荒被他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气笑了,心里又忧又气,不复曾经的乖巧,双手一拉,就把少年身形的黎托揽进怀里,两人倒在古荒的床榻上。
黎托的后背贴着古荒的胸膛,他甚至可以听到青年那颗年轻而活跃的心脏砰砰的跃动着,就像是蕴含着无穷的情感。
“你做什么?松开!”黎托没想到会被这么突然袭击,本来还觉得是古荒的恶作剧,但是青年的双臂像是石头铸成的那样,根本挣扎不开。
“师哥总是不肯把我的话听完。”
黎托听着古荒半是叹息的开口,想要开口反驳,自己明明是个很开明的家长。
“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把我庇护在羽翼下,给我安排最好的东西,就连心里有一点不安,最先想的都要给我安排好退路。”
这有什么不对的?青年的耳语贴在黎托鬓间,可惜黎托背对着师弟,看不见古荒的神情。
“师哥,你就想着我受伤了,你会心疼,那么你开着玩笑说着‘后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出事了,我也会心疼?”
“师哥,能不能多为自己考虑一点,然后也多考虑一下我?”
“我常常在想,到底是我唇舌太拙,让你听不明白?还是你刻意避嫌,假装听不懂我的暗示……既然如此,那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你。”
“黎托……我的师哥,我喜欢你。”
“古荒心悦黎托。”
作者有话要说:古荒:迂回路线大失败,还得打直球。
黎托(极度震惊):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古荒:你是我道侣——这是真的,系统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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