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初的脸虽然看着清瘦,但臂膀宽阔,卫韵被他抱在腿上,完全陷入他怀中。
她吃了一惊,差点尖叫出声,但下一刻,男人突然低头,擒住了她的唇。
卫韵当然不会反抗他,他越是喜欢她,她才能越安全。
贺子初的唇软硬适中,卫韵此前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亲吻,也不曾经历过,所以没法对比,但每次被贺子初一亲,她很快就会头昏目眩,体内有种莫名的悸动涌上来,她分不清道不明。
心跳极快,她像是即将溺死在岸边的鱼,想要推开贺子初,可仅存的理智又不允许她这么做。
昨天盖着被子睡了一觉,显然不足以令得贺子初对她“死心塌地”,故此,只要贺子初碰她,她都不会反抗。
片刻,卫韵突然感觉到[不可描述]的地方一阵钝痛,她嘤咛了几声。
这声音让贺子初拉回一丝理智,他放开了卫韵,大掌拿出,清俊的脸微红。
见少女媚眼流波,红唇微肿,身上的粉色衣裙已乱,贺子初给她理了理发髻,还将她鬓角的碎发捋到了耳后,哑声问,“你几时才能不怕我?”
卫韵僵着身子,忍着不适看着贺子初,目光不小心瞥见他的手,她窘迫的不行。
她不明白贺子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她害怕,或是不害怕他,对他而言难道重要么?会影响他和她真正睡一觉么?
卫韵有些茫然,接不上话,但又担心贺子初心生反感,违心道:“侯爷战功赫赫,声名远播,我是敬重您,不是害怕。”
男人突然绚灿一笑,又给卫韵理了理裙摆,“马屁精。”
卫韵,“……”外人的确是这么称赞贺子初的,她没有拍马屁呀。
这一天晚上,贺子初没有回寝房,卫韵想起两人今日在庭院中的亲吻,便不是特别担心,自己很快就会被贺子初摒弃。
*
次日,卫韵起了一个大早,她和贺子初出门,当然要归置东西。
贺老太太过来时,她正吩咐了婢女搬运箱笼。
见到贺老太太,卫韵立刻福了福身,“给老祖宗请安。”
贺老太太那天让婆子对她动手,她当然做不到以德报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是不能让贺子初为难。
“哼!真是没规矩!家主的卧房,岂是你一个外室能留夜的!”
贺老太太一听说贺子初将卧房让出来,他自己去睡了书房,不由得更是愤恨。
这到底是养了一个外室,还是养了一尊大佛!
卫韵不答话,贺老太太有理呢……她怎么就莫名其妙住在了贺子初的卧房……?!宛如是侯府的女主人了,的确很不合适。
“是我让她住的。”
一院子的下人正大气不敢喘一下时,贺子初大步从长廊走来,卫韵暗暗吐了口气。卫家不曾落寞时,她也骄纵倔强,可如今只能忍气吞声,其实……她也是有脾气的,贺老太太总是这般刁难,让她很不舒服。
她用不着别人时时刻刻提醒她是一个外室。
她其实真的想和贺老太太,以及褚夫人对峙呢……
卫韵赧然,如今她没有骄纵的资格。
她当然也不会让贺子初看出,她并不是什么乖顺的猫儿,而是生了獠牙的小兽。
所以,贺子初一靠近,她半垂眼帘,没有露出半分不满。
贺子初看了她一眼,当着何老太太的面,搂住了那把细腰,无疑是当着侯府上下的面,给了卫韵尊荣,以及告诉所有人,卫韵是他们不可轻视的人。
贺老太太气的鼻翼轻颤,“子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甚么?你如今还没娶妻,如何能让一个外室侵/占主屋!这不成礼数!”
贺子初立刻打断了他话,“母亲,我早已娶妻。”
他眼神坚持,像是极力的维护着什么。
贺老太太噎住,那个人是贺子初的逆鳞,饶是她也不敢直接挑衅。
此时,卫韵抬头看了看贺子初。
看得出来,贺子初对他的发妻并非早就忘怀,难道十五年前的事有什么隐情么?
贺老太太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对,就更是恨铁不成钢,即便卫韵再美艳,但也是罪臣之女,贺子初为了她却是屡次做出冲动之事!
“子初,你奉圣上旨意外出办差,难道也要带上这个小妇人?!”贺老太太本想趁着贺子初不在京城的机会,给卫韵立立规矩。
时辰已经不早,贺子初没什么心思与贺老太太周旋,直言,“我的确要带上她,母亲难道有意见?”
他一个正当壮年的正常男子,出门带着女眷,也实属正常。
贺老太太又噎住。
卫韵心里荡过一丝春风,诡异的开心了。
她自己不敢正面怼贺老太太,贺子初却是帮着她大忙。
此刻,再次看着贺子初,卫韵只觉他俊美无双,真是越看越顺眼呢……
贺子初,“……”
他当然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还有她唇角的笑意。
冷硬无温的战神时隔十五年,总算是能重拾了一些讨女子欢心的手段了。
*
长公主府。
心腹禀报了贺子初一行人已启程前往柳州,“殿下,此番武安侯是带着卫家小娘子一道出门的。”
查案还要带着卫韵,这到底是稀罕到了什么程度了?!
一想到十五岁的卫韵,正绽放的如同一朵晨花般娇美,脸蛋和身段都是无可挑剔的,长公主就气的身子发颤。贺子初一定是爱惨了她!即便是外出办事,也舍不得分开,总不能天天夜里都抱着她睡吧!
真是可笑极了!
她昌平长公主,现在就连那个人的替身都比不上了!
“杀!无论用什么手段,给我杀了他们!”她求而不得的人,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是!殿下!”心腹领命退了下去。
镇国公立于廊下,他没有踏入屋子。
这么些年过去了,昌平心里的人还是贺子初。
*
初秋,天高气爽。
队伍出了国都城门,直入官道,黄土路两旁是纵横阡陌,这个时节稻穗轻垂,视野内景致极好。
卫韵很少出城,透过车窗,不由得看呆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
贺子初也坐在马车内,他从出发之前就一直阖眸假寐,这时却睁开眼来,“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