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夫人摆明不会答应郁婉回来,庄府是个什么样的前程满京城的人都有数,长子嫡孙的妻子如何还能是郁婉那般小家子气的人,她若回来让下面的那些个妯娌如何去想。
此例一开往后是不是夫家遇难都可以自请离开,等到夫家发迹了又可以回来,当真好处都占完了。
郁夫人面上一慌,道:“缘分不够自是可以再续上,到底夫妻一场,婉儿也曾唤过你这么些时日的母亲,总不能因那孩子一时的糊涂从此就要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庄大夫人放下茶盏,“路是自己选的,可没有回头的路。”
郁夫人面色惶惶,咬牙道:“此事说来也不能全怪婉儿,若非庄府做下如此天大的事婉儿害怕牵连娘家又如何会自请离开,那个时候她又能如何,带着娘家的父母兄弟一起去死吗?”
“此番事了,如何又不能体谅她一二。”
庄大夫人嘴角冷笑,“进了我庄府的门就是我庄府的人,夫家如何她都得受着,且当时府中的人都在,要砍头也轮不到一个姻亲的头上,庄府姻亲众多,悉数都在朝中为官,还能都被砍了不成?”
“庄府做下的事自有庄府承担,她不愿被牵连自是不勉强,眼看着雨过天晴便想着回来也不看看还有没有回来的路。”
“郁夫人,此事莫要再谈。”
以庄府如今的权势地位,她何需给一个前路不明四品官家眷太大的脸面。
偏厅霎时静了下来,郁夫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郁大人也是面沉如水,此事原本就因庄府而起,自然该由庄府重新接纳了郁婉而终。
有婆子前来,躬身道:“大夫人,温家和云家的老太太和夫人都来了,二夫人问您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你且去说一声,我随后就到。”
“是。”
婆子躬身退下,庄大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道:“郁婉的嫁妆我们如数保存,今日郁大人和郁夫人就可以带回去。”
前提自然是要将当日给郁婉的银票还回来。
庄良正也跟着站了起来,对这郁大人他实在有些看不上。
“今日府中有客便不多留二位了。”
话已至此郁大人夫妻两人也不好继续坐着,至于嫁妆他们也没想拿回去,好似那些嫁妆留在庄府他们还能和庄府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般。
两人离开,路过院子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一阵轻笑声,温家和云家的人面色带笑的从院子里路过,庄府的几个夫人全都面色带笑的跟在一旁,嘴里不时的说笑着什么。
云星和温氏都有了身孕,这是大喜事,两家人面上皆是十分愉悦,那样的和乐的气氛刺痛了郁大夫人的眼,若不是郁婉棋差一招关键时候稳不住,今日说笑之人未必就没她。
郁家一飞冲天的机会就这么从眼前溜走,当真是时也、命也。
云夫人几人侧首看到了郁夫人,一番打量之后又转过头说笑了起来,心里对郁家人十分不屑,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看到人好了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凑上来。
温夫人笑道:“你家云星的怀相好,能吃能睡的,不像我家那个吃什么吐什么。”
“过了这阵子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