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倒了一杯酒递给赤绯,看着梵殷这张俊俏的小脸蛋,就觉得有趣,“少吃些,这些可是用酒酿的,你的酒量可吃不了太多。”
赤绯接过酒盏,“让她多吃点,省得想的多,问题多。”
“想什么,问什么?”安轻顺着话题问道。
赤绯放下酒盏把梵殷的担心一一说了出来,“这傻孩子去了趟越城,开始心系百姓了。”
“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吗?”安轻继续问。
梵殷不满的放下手里的鸡腿,嗦了下手指,正色道:“先生,难道你们都不会去想为何吗?”
“……为何?”安轻没理解这两个字出自哪里。
梵殷抿了抿唇角,一板一眼的说道:“为何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发生,越城的百姓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从我小时候遇见的魍魉,再到前些时日的水尸,我实在想不通!”
安轻听着这话,与赤绯对视了一眼,倒了盏酒递给梵殷,“既然有这么多问题想不通,不如把酒言欢可好?”
梵殷确实有些闷,闻着淡淡的酒香,接过来一口饮尽,皱起小眉头反问道:“先生就没想过?”
有关这个问题,安轻与赤绯不是没想过,而是深知这问题的由来,却不知若眼前人晓得真相之后,会如何看待阴阳阁呢?
莫不是要告诉她,这世间很多奇怪之事多半出自阴阳阁,若这般告之,那么阁主的形象在她心里会改变吗?
“想过,但罪魁祸首并非是制造者,而是人心险恶。”安轻实话实说,又倒了一盏给她,“制造者本身或许并无恶意,但使用者却因人而异。”
几杯下肚的梵殷,脸颊泛起了红润,听见这话直言不满道:“但始作俑者,是否也要受到相对的惩罚呢?”
安轻微微一愣,“惩罚?”
赤绯坐在旁边,安静的品着酒,看着满目认真的梵殷,有些好奇若是阁主在附近听见这些话,会是什么心情呢?
又觉得这样的梵殷着实可爱。
“嗯,惩罚。”梵殷双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必须要罚。”
“阿殷你醉了。”安轻也没想到这孩子,酒劲儿来的这般快,看着旁边云淡风轻的赤绯,敛眉道:“你去打点水,我去给她煮解酒茶。”
“阿轻可听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赤绯看着已经云里雾里的梵殷,笑了笑,“我到觉得让她这么醉一醉挺好的。”
“你呀,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何时改一改,还不快去!?”安轻才不理她这些歪理。
“好好好,去去去,我这去打水。”
安轻看着她这副样子,就觉得没辙。
转眼间满是红叶的院落,只有梵殷一人,她抬起眼睛看着从树上慢慢飘落的红叶,美极了。
本能的起身去捡,没想到风一吹,那片叶子挪了挪,再往前又挪了几分,不知不觉的离开了三青算。
等赤绯和安轻再度回来时,梵殷已经不见了。
四目相对下,赤绯笑道:“这丫头估计回去了罢。”
“要不你回去看看?”
赤绯放下水,慵懒的坐在石凳上,看着安轻伸了个懒腰,托腮道:“这里是阴阳阁,她是大祭司除了阁主那儿之外,她去哪里都没关系,放心罢。”
“也是。”安轻说完回想梵殷的疑问,叹道:“若有一日,梵殷知晓所有的一切皆出自阴阳阁,她……”
“先生不是常说,命里之说,变不得,改不了,唯有受之吗?”
安轻:“……”
……
那片红叶仿佛着了什么魔,它一路飘着,梵殷就一路跟着,终于捡到时,抬头看着这座熟悉的庭院,目光有些恍惚,因为这里是她在阴阳阁唯一不能进去的地方。
梵殷本能的想问小五,才发现因为最近心情不好,就没有让小五小八贴身伺候着。
身体不听使唤的左摇一下右歪一下,长长的呼了一声,“罢了,回……回去,省得扰了阁主。”
梵殷原地转身想找自己冥殿的位置,腰身却被一股力量扶住,抬头看着熟悉的身影,歪头笑道:“这是梦?”
“你怎么青天白日的喝的这么醉?”
“没喝,就是心情不好。”梵殷凭着直觉狡辩了一下,又觉得这句话毫无逻辑。
沐子卿敛着眉头,不解这丫头为何大白天的喝这么多久,看着她手里握着的红叶,大致猜到她是从哪里来,但一想到前两年,梵殷也从安轻那儿移了一颗红叶树,还真不知到底在哪里喝的酒。
“罢了,我先送你回去。”
梵殷才不管眼前的身影是梦还是真的,转身直接抱住沐子卿,倔强道:“不想回,哪里都不想去。”
沐子卿听不懂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无奈的看着她,“那你想怎样?”
“别动!”梵殷也不知怎了,心里莫名的脆弱起来,伸出手牢牢的圈住这个身影,“让我抱着你!抱着你就好了。”
沐子卿摊开手,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敛起了眉心,“……梵殷?”
“子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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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酒呢,能壮胆。
……
阴阳阁小厨房招人,井青为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