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先。”沐子卿端坐在窗边,哪怕满身的狼狈,也无法掩盖她的气质。
身体泡进浴桶内时的感觉,就像重生了一般,梵殷在沐浴的过程中一直小心自己的手腕,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毕竟自己渡了多少血给阁主,心里十分清楚,疑惑的是自己目前的气血为何恢复的这么快?
沐浴完,梵殷换上全新的服饰,绕过屏风看着窗前闭目养神的身影,被窗子遮挡的日光淡淡的洒在沐子卿精致的脸上,让人看的出神。
“去通知店小二换水。”沐子卿并未睁眼,提醒道。
梵殷赶忙收回目光“哦”了一声,就去找店小二,吩咐换水。
在沐子卿沐浴期间,梵殷乖巧的坐在外面的软榻上,喝着难喝的苦药,刚放下药盏就听见屏风内的声音。
“拿着小桌上的药过来一下。”
梵殷听话的下地拿药,刚绕过屏风随之一愣,因为沐子卿只穿了里衣,右肩上的交领处半掩着,精美的锁骨若隐若现,“阁……阁主……”
沐子卿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看着定在原地的梵殷,招了下手,道:“过来,帮我上药。”
梵殷想到阁主的伤势三步并一步的走过去,她先将药瓶放在一旁,抬手慢慢拨开沐子卿的里衣,不解道:“阁主为何不在医馆内上药呢?”
沐子卿清淡的眸光微抬,“难道你想让他看完我之后就身首异处吗?”
梵殷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一停,眨了眨眼睛,“那阁主……我……”
“你无妨,上药罢,再帮我包扎好。”
梵殷抿着唇先将沐子卿右肩完全露出来,白洁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看的她眼热,不过当她看见细长的刀口时,满是心疼。
于是梵殷这双手,轻不得重不得的帮阁主包扎着,深怕一不小心触碰到伤口。
沐子卿穿上外衫回看身边的身影,不解的笑了下,“帮我包扎伤口这么紧张吗?我又不会怪罪于你。”
梵殷抬手拭汗,“以后这种事还是别让我来了,我多怕一不小心再让阁主二次受伤。”
“若在平时,我根本无需这些,无奈我目前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沐子卿说着同时坐在一旁,示意道:“帮我束发。”
梵殷走到沐子卿身后,将这头柔顺的乌发捧在手心,如果不是帮阁主束发,她都不晓得自己还会这些。
两个人在客栈用过晚饭后,便退房离开了。
当梵殷再度回到这个才住了几日的别院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毕竟她们才经历一场生死,能再度回来更像是命运的指引。
“回来真好,活着真好。”
连续两个真好,听的让人多少有些感慨,沐子卿撩衣端坐在庭院内,笑道:“看来你是想家了。”
“想家是必然的,不过有阁主在,与我而言哪里都是家。”梵殷说着同时先去小厨房端来了一个碳炉,上面挂着装满水的壶,询问道:“阁主,接下来我们的行动是不是更加要小心谨慎了?”
沐子卿仰头望着夜空挂着的繁星,有一种自己被命运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难道阴阳止于子,真的不远了吗?
这一件一件事情的发生,再看现下的自己,若有人此时来犯阴阳阁,岂非毫无还手的余地?
想到这里的沐子卿,已然有了决定,“虽然逃过一劫,但这次来这里的任务,恐怕无法完成了。”
“我们要回去吗?”
沐子卿抬手在碳炉上烤了烤火,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毫无起伏,让人看不透,“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去。”
“明日?”
沐子卿“嗯”了一声,好奇的反问道:“怎么,不舍得吗?因为医馆外遇见的那个人?”
“咦?”梵殷惊讶的看向沐子卿,“阁主怎知……”
“是眼神,她看你的时候目光多停留了一下,显然你们是认识的,又一晃而过毫无交流。”沐子卿看着呆头呆脑的梵殷,随之一笑,“可能她是不想让医馆里的人知道,你们是认识的罢。”
梵殷佩服的点点头,将如何认识她的过程告诉了沐子卿。
“你真的信她是在这里游山玩水吗?”沐子卿静静地承受着梵殷的注视,随着时间的流逝,水开的翻滚声打破了寂静,她搓了搓手指,唇角的线条轻微上扬,提醒道:“难道你没发现,她步伐轻盈,气息浑厚,此人并不简单。”
烧开的水冒着水蒸气,遮住了梵殷的视线,佩服道:“阁主只是一眼,就……就看出了这么多吗?”
“有的时候,看一眼就够了。”
梵殷呆了呆,还没有来得及回应,沐子卿已经起身离开,不过阁主回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轻唤道:“阁主……”
沐子卿站在门外,侧目道:“你目前服药不能饮酒,入夜后太冷,我担心你伤口复发,所以今晚你我同塌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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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你也是看了阁主身子的人……
咦,怎么画风不对!?
莫不是,玲珑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