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知机的,于是道,“我们六姑娘有些话要单独问你。”
那小在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别看他争取到这差事,其实在东宫里面他还没熬出头呢。
到了偏厅,容静季坐下后,指了个下首位置示意小太监坐下。
小太监腆着笑脸道,“奴才站着就好。”
容静季见状,也不勉强,把手中的的纸条摊开,“这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这是冯公公交给奴才,要奴才转交给六姑娘的。”小太监道,不过想了想,又怕容静季不知道冯公公是谁,遂又补了一句,“冯公公是太子殿上的近侍,他吩咐下来的事情几乎就是太子殿下下达的命令。”
容静季的性子偏冷,尽管看出这小太监有示好之意,但她却没有拉拢的意思,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也不想现在就开始无休止的争斗。
能不能得太子青眼看待,她不在乎,她只想过平静的日子,这是她妥协做太子的妾侍后惟一的念头了。
“既然如此,那烦请公公回去转告太子殿下,就说我家三姐姐已经寻得江南名医给她诊治了,一事不烦二主,无须再劳烦太医院的太医。”顿了顿,她又违心地补了一句,“还有就是替我向太子殿下谢恩。”
小太监得了这句话,当即就表示记住了,回去一定会禀告云云。
容静季仔细看了他一眼,又问了他叫什么名字,还把这人相貌给记住,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也能有个说词。
等把太医和东宫来的随从都给送走后,她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与祖母和嫡母分开后,径自往容静秋的院子而去。
小纸条的事情她连嫡母都没有透露一句,这事还是先与三姐姐说过为好,兴许不是她想的那样,但是,她记得三姐姐说过太子是个很温和的人这样的话,心里又有几分七上八下的不确定。
她赶到东跨院的时候,看到容静秋正与几个侍女在那儿玩荡秋千,笑声远远地都能听闻。
容静秋站在秋千上老远就看到容静季奔来的身影,见到容静季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招手道,“六妹妹,一块儿过来玩。”
“三姐姐,我有话要与你私下说。”容静季此时还喘着气。
容静秋面露惊讶,不知道容静季要跟她说什么,不过她还是朝一旁的几个大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退下去,然后示意梅儿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彼时她已经坐在秋千上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六妹妹,坐过来。”
容静季看到现场只有姐妹二人,没有了闲杂人等,这才放心地过去坐在容静秋的身边。
她不是废话连篇的人,直接把那张小纸条递给容静秋。
容静秋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眼那张小纸条,然后脸色凝重地接过来迅速打开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由你开口,让太医给容三姑娘看诊。
字迹略有些眼熟,但她不记得在哪儿看到过。
“哪来的?”
容静季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她不是个会拿这些事来开玩笑的人。
“今儿东宫太子遣了太医来给我请平安脉,这是跟随而来的小太监暗地里塞给我的纸条,我私下里问过他,他说是太子的吩咐。”
容静季的表情依旧,不过还是略有些担忧和不稳的气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容静秋这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太子啊,怪不得她说这字迹有些眼熟,估计是上辈子在赵裕那儿看到过太子的真迹。
至于这是不是太子的真迹,其实她也不十分肯定,但总归跟太子是有关系的。
太子缘何会关心她的身体,那有且只有一个原因,赵裕。
容静季看到容静秋的神色凝重,小脸上这才流露出几分紧张与惊骇,“太子不会是对三姐姐你……”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觉得恶心,而且同时又亵渎了容静秋,不过心里对未曾谋面的太子已是半分好感都欠奉了。
容静秋这才惊醒,容静季想歪了,于是哭笑不得地赶紧解释道,“六妹妹,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子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容静季压根都不信,如果不是想要姐妹通吃,太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三姐姐,我知道你是怕我会胡思乱想才这么说的,你别怕,我们跟爹把这事说了,你赶紧择一夫婿出嫁,这样就能逃离太子的魔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