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承四弟妹的吉言了。”容金氏想想这话有道理,心下又多了几分期盼,自然少不得问起女儿婚后的境况。
容李氏把从林安氏那里套出来的话拿出来说了一遍,最后更是用自己的所见来佐证,“我看那屋里有不少两人生活在一起的痕迹,这说明啥?说明俩年轻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估计不用到年底就会有喜讯传来。”
“真的?四弟妹你可不能说好话哄我高兴?”
“哎哟,二嫂,天地良心,我骗谁都不会骗你,我真是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
容金氏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送走了容李氏,她跟花嬷嬷感叹道,“以前觉得天都要塌了,现在却觉得处处都是阳光明媚的。”
花嬷嬷看到容金氏重新振作起来后,心里也跟着高兴,“等二少爷在西北做出成绩,侯爷再给请封世子,夫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容金氏光是想想这美好的前景,就心向往之,然后抱着庶长孙容矩一边悠着一边逗弄道,“我们矩哥儿想爹了没有?你爹啊给你挣前程去了,以后我们矩哥儿的福气大了去……”
一旁的花嬷嬷正欲给孩子搭件小被子的动作就是一顿,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怪啊,她看了看容金氏怀里一逗就笑的孩子,这到底是庶子,遂小声道,“夫人,这话不能这么说,孩子日后会生出别样的心思,那样他与嫡出的兄弟就会处不好,于哪一方都不是好事……”
容金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啊就是太小心了,他还这么小如何听得懂?等他大些了,我就不说了。”
花嬷嬷还是难掩担心,有些野心就要掐死在萌芽里面,绝不能任其见风长,“夫人,嫡庶有别。”
容金氏的脸拉长了起来,朝花嬷嬷摆摆手道,“那边四弟妹正忙着五丫头出阁的事情,你过去看看可有什么地方要帮忙的。”
花嬷嬷知道这是容金氏在赶她离开,顿时只好收起满肚子劝说的话,出去后回头再看一眼那玩得开心的祖孙俩,长长叹了一口气,自家夫人养歪了一对儿女绝对不是个例,可惜她人微言轻。
她摇了摇头,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文如意在院子外朝里面伸长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她还是板着脸道,“文姨娘这是在做甚?”
文如意是不喜欢花嬷嬷的,但想到没见过几面的儿子,她还是涎着笑脸上前道,“我想孩子,所以过来看看。”
“文姨娘还是赶紧回去吧,孩子由夫人照看,好着呢。”花嬷嬷赶紧赶人。
文如意知道容金氏是不会让她看孩子的,于是追着花嬷嬷问孩子的情况,花嬷嬷不胜其烦,就随口说了几句就打发了她。
对于这一件小事,花嬷嬷并未放在心上,而是把关注度用在容静思出阁的事情上,这是夫人重新掌中馈后,府里办的头一件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日,一大早起来,容静秋还没有吃完早膳,就听闻文如意失踪了,顿时,她把手中的汤匙一放,正色地看向前来报信的定远侯府的下人,“到底怎么一回事?”
赵裕却是不悦地将汤匙放回她的手里,“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吃饭大,况且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值得你饿肚子?”
“不是,我这不是好奇……”容静秋正想分辩两句,结果看到赵裕正板着脸给她布菜,一副你少吃了试试看的样子,得了,她也不跟他较劲,还是吃饭皇帝大。
那定远侯府的下人见状,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多说,只能等容静秋吃完再说。
容静秋感觉自己吃撑了,表示再也吃不下,赵裕这才做罢,直接让人撤下膳桌,然后整了整衣物道,“我到工部衙门去一趟。”见容静秋点头,他这才稍稍满意,不过眼角瞥到定远侯府的下人,于是又皱眉道,“那个什么姨娘不见就不见了,没什么相干的,你可不许为此费心神。”
容静秋一面送他出去一面笑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可不管娘家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得了容静秋的保证,赵裕这才放心地出门。
容静秋脸色不豫地回转暖阁,招手那前来报信的定远侯府的下人,“详细说说?”
那下人道,“矩哥儿病了,大夫说要用生母的血做药引子,这病才能好得快,二夫人这才派人去把文姨娘寻来,哪知道却是怎么也寻不到她,这才发现文姨娘不知道何时离府了,如今府里正到处在找她,二夫人说,如果文姨娘前来寻皇子妃,请皇子妃一定要把人拦下,矩哥儿还等着她的血救命……”
容静秋听得直皱眉,什么病要用人血来当药引子才能治好?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容金氏就不能做件靠谱的事情?
不过她还是朝林安氏以及梅儿等大丫鬟看去,“都听到了吧,待会儿给守门的人传话,若是见着文如意来了,直接把人擒了送回定远侯府。”
林安氏等人都福了福表示领命。
容静秋这才重新看向那定远侯府的下人道,“二夫人办的这事情,侯爷知道吗?”
那下人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到这举动不妥,遂赶紧开口道,“侯爷不赞成,但拗不过二夫人,只得照办。况且侯爷发话了,文姨娘到底是矩哥儿的亲娘,是一定要找到人的。”
这是出于对庶长孙的爱护,不想他背上一个名声受损的生母。
容静秋皱了皱眉,其实她不认为文如意会来找她,毕竟她上回拒绝得很是彻底,文如意是不会再来碰她的钉子,那文如意跑出府去,又会去哪?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去西北找容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