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这样,本王妃也就放心了。”容静秋不走心地回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她若真是信了窦嬷嬷这番话,那就真成了大傻子了。
林安氏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应了声“是”。
容静秋这才径直回到内院,然后又把小斗子唤来,郑重地吩咐道:“你日后专门给我盯着窦嬷嬷,看她素日里都与何人接触,尤其是府外的。”
如果上辈子窦嬷嬷真的胆敢调换了她的孩子,那么这辈子她很有可能还会打这样的主意,如今她进入了孕后期,窦嬷嬷就必须要行动起来,毕竟婴儿不会凭空变出来的。
而最适合这任务的莫过于机灵的小斗子,本就是太监,比府里的女眷自由度要高,加上那股机灵劲儿,这差事交给他错不了。
小斗子没有多嘴问这般做的原因,机灵的他忙拍胸口道,“王妃尽管放心,小的一定把这差事办妥。”
“去吧。”容静秋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道。
小斗子当即退了出去,既然要全方位地盯着窦嬷嬷,那就少不得要安排自己在府里培养的亲信。
林安氏把窦嬷嬷安置在自己的住处隔壁,她想得也简单,就不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窦嬷嬷还能弄什么幺蛾子不成?
不过她还是少不得在容静秋耳边聒噪几句,无非就是为什么要让这心怀鬼胎的窦嬷嬷回府,还说这是引狼入室。
容静秋放下手里正看着的游记,正色看向林安氏,“奶娘,我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林安氏这才不再提反对意见,不过还是规劝道,“姑娘要留下她倒也无妨,但可不能吃她端来的食物,谁知道她会不会下毒?”
容静秋很想说这窦嬷嬷不至于水平低到对她下毒,人家谋的高着呢,不过她是不会这么对林安氏说的,毕竟林安氏是在关心她,于是笑着点了下头,“我晓得的。”
林安氏得了容静秋的保证,这才稍稍放心。
傍晚时分,赵裕回府了,见到窦嬷嬷出来相迎,他看似愣了愣,实则并不意外。
窦嬷嬷一脸激动地给赵裕行礼,然后又絮叨了一番她如何求淑妃娘娘帮忙,晚上又是如何梦到赵裕的生母柔妃,最后方才说道容静秋给她改过的机会重新回到府里来。
赵裕面无表情地听着,在听到容静秋同意她留在府里时,他特意地停下来看了看窦嬷嬷,但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道了一句,“既然王妃让你留下来,还望嬷嬷日后改过自新。”
“老奴省的。”窦嬷嬷是看着赵裕长大的,知道这孩子表情不太丰富,对他表现出来的冷淡不以为意,她现在要做的是重新取信于赵裕,这样她才有翻身的机会。
看到赵裕要往内院去,她忙道,“老奴看殿下消瘦了许多,遂炖了殿下爱喝的汤给殿下进补,殿下……”
“且先放着吧。”赵裕大踏步地往前走着,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
窦嬷嬷到底年纪大了,根本就追不上赵裕的步伐,最后只能暗恨地跺了下脚,心里暗骂容静秋是狐狸精,只会勾着男人不放。
容静秋这会儿倒是心情平静地由甄太医给诊脉,直到甄太医每日必说的那句“王妃,小殿下一切大安”的话响起,她这才表情放松下来。
甄太医现在已经很是淡定地应付容静秋这种心态了,哪怕容静秋肉眼看起来好转了不少,但他深知妇人生产前后都会有焦虑,于是还是坚持每日都要过来给容静秋把平安脉,好让孕妇安心。
看到赵裕掀帘子进来,他忙行礼,“见过九王爷。”
赵裕随手抬了抬道,“不用多礼。”然后走到容静秋的身边,柔声道,“今日还好吗?”
“甄太医说我们的孩子大安。”容静秋笑着由珍珠扶着起来。
赵裕忙扶下侍女,由自己亲自搀扶着大着肚子的妻子,掩去担忧的目光看向妻子那日渐大起来的肚子,最近就连他夜里也睡不好了,生怕容静秋的大肚子会裂开来,虽然知道这想法过于荒唐,但还是忍不住会这么想。
他还是循例问了甄太医几句,这才让冯得保亲自送甄太医离开。
屋里只剩夫妻俩的时候,他这才道,“怎么想到留下窦嬷嬷?如果看她不顺眼,直接赶出去便是。”
他不在乎这窦嬷嬷会如何想,只在乎妻子的心情,毕竟正怀着孩子呢,那是一点刺激也受不得的,心里对淑妃多管闲事的举动颇有些恼怒,他一直以为淑妃知道分寸不会胡乱插手他府中的事务,但经过这一事,他不再这么想了。
淑妃这所谓的养母手伸得太长,看来是时候要敲打一番才行。
容静秋道,“留下她自有我的用意,这事你先别管,我心里有数。”
赵裕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知道她真的心有成数,方才缓慢地点了下头,现在无论妻子说什么他大多时候都不会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