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傲儿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四王爷,到这会儿还没发觉自己中计了,那就真的愧对这么多年来她爹齐宰相对她的栽培。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在哪里,毕竟她爹处在这个位置上,门生更是遍布朝野,能量有多大,没人比她更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打小就瞄上了一国之母这个位置,私以为没人比她更配这个位置。
她知道自己是诸皇子应该追逐的对象,所以这么多年来为了一个好名声,她都刻意与皇子们保持距离,只有这次,她以为尘埃落定,所以急于出手挑个自己满意的,但没想到终日打燕,终被燕啄。
“你设计我。”在四王爷步步逼近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眼里满是愤怒,四王爷这人从来不是她的目标,比起赵裕,这人不管是相貌还是能力,甚至在做人上,都有相当大的差距。
“你卑鄙!”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四王爷却是嘴角含笑,显然不在意她的咒骂,这个宰相的女儿长得真是美艳,越看越让他心痒难耐,尤其看到她眼里隐藏不住的那抹恐惧,他突然有几分享受这强取豪夺的快感来,遂,一把将她压在山洞的石壁上,他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抬起她下巴,“都说齐宰相的女儿是京城第一才女,依本王之见,不过尔尔嘛。”
“你看不起我?”齐傲儿忍受不了这男人眼里的轻视,这会儿哪还有恐惧之情?惟有争一日之长短的胜负之心。
美人就是美人,尤其是愤怒的时候,四王爷在心里琢磨着。
此时,他轻轻摇头,不打算真的完全激怒她,像这种待价而沽的老女,一向自视甚高,“老九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你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齐傲儿冷笑一声,“四王爷,朝臣支持,陛下的宠爱,您占了哪条?”
赵裕现在拥有的支持比四王爷要多得多,更何况四王爷有妻有妾,这样的男人,她还真没怎么看得上,比起当初的废太子,四王爷也要逊色许多。
“你!”四王爷从齐傲儿的眼睛里看出她对他的轻蔑和不以为然,这让他瞬间怒气上升,这个女人居然如此看不起他。
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美艳的面孔,“不管你如何想,如今你落入本王的手中,那就逃脱不了,本王倒要看看,你成了本王的人,还想嫁给谁?”
说完,他直接低头强吻她的红唇。
齐傲儿这会儿是真的恐惧万分,她想要尖叫,但到底还有理智,知道这是在别人府上的赏花宴上,一声尖叫会引来无数人围观,这对她的闺誉更为不利,本来嫉妒她的女人就已经成山成海了。
所以她只能拼命地挣扎。
但是,不管她如何的挣扎,四王爷的嘴唇还是落到她的脸庞上,她感到一阵的恶心,这回不管不顾地手脚并用,她发誓,等她逃过这一劫,一定要四王爷死无葬身之地,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可是,女人的力气如何能敌得过强壮的男人?
四王爷很快制住了她的挣扎,情况越来越不妙,就在她都放弃挣扎抵抗的时候,四王爷突然身体一软倒了下来,她立即一把推开他,不管他会不会撞到一边的山石。
正要喘口气缓一缓再分析现在是个什么境况的时候,她就看到那打晕四王爷的人正逼近她,这张脸孔她同样不陌生,在对方用巾帕捂住她的嘴鼻之前,她惊恐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很快,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撑不住倒在一边。
容静秋正坐在一边看着吴氏出牌,然后少不得摇旗呐喊几句,吴氏的脸上颇有几分飘飘然,显然赢了不少。
正在这时,她眼尖地看到派去暗中盯梢齐傲儿的下人朝她打了个手势,那就表示齐傲儿中套了,她朝对方点了下头,然后看到那名下人瞬间消失,她的注意力又回到牌局上,现在就等着有人发现那山洞里的秘密了。
吴氏赢牌赢得都快忘了自己的计划,这样打牌实在是爽到灵魂要升天,偏在这时候,一旁给她上茶的侍女似不经意地碰了下她的手,她猛地一惊,回头一看,看到那侍女飞快地无声说了一句,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虽然自家男人也被她摆了一道,但她的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没人哪个女人在知道男人准备偷吃时还能笑得出来的,能笑的一定不是正常人,吴氏自问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女人。
“四嫂,该你出牌了,你在想什么出神到唤了几声都不应?”容静秋在一旁轻推了她一下,笑问。
“没什么。”吴氏很快回过神来,然后有些心不在焉地随便打出了一张牌,总之齐傲儿这下子不能进四王府为妾,她就能松一口气。
“呀,四嫂怎么出这一张呢?这下子怕是要让别人胡了。”容静秋一脸遗憾地道。
她的话音一落,就有人大叫一声,“胡了。”
吴氏今日第一次输牌,不过这影响不到她的心情,当即笑着给了筹码,然后就笑道,“再来。”
“还是四嫂豁达。”容静秋笑道。
吴氏笑着回应,“输输赢赢的乃兵家常事,九弟妹多打几句就明了。”
“那我还得好生向四嫂多学习学习……”
大家看到输牌的不在乎,顿时也是欢声笑语起来。
偏在这时候,有人急匆匆地过来,惊呼道,“桃林那边有好戏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打牌啊,我的天呐,竟有人光天化日下做这丑事……”
一听这话,好事者当即坐不住了,立即扔下手中的牌,赶往桃林那边。
吴氏先是愣了愣,很快就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一边起身一边问着那前来报信的人,“都是些什么事啊?这样的宴会本来就是为了给年轻人制造机会,你大呼小叫的倒是让大家还相不相亲啊?”
“四王妃,如果只是正常的相亲,谁还惊讶啊?偏那两人……”那报信的人当即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都怕说出来脏了我的嘴。”
这下子众人更是议论纷纷,立即有人问道这丑事的主人公是谁?
“齐家的那个老女。”
这么一说众人就更加感兴趣了,齐傲儿在京城是相当有名的,这么多年到齐家提亲的人家不计其数,但无一例外都被齐家给拒绝了,所以当年适龄的男儿不少都已经成家立业,如今再向齐家提亲的人质量是一降再降,毕竟好男儿就那么多,错过了就没有了,再过几年,只怕前去求娶的都是要娶继室的鳏夫。
就这么互相议论着赶去事发地点,那边也早就围满了人。
容静秋混在人群里,看着齐傲儿低垂着头紧紧地捂着披风,看不清楚她的脸色,而一别的男子却被齐府的下人拳打脚踢,那男子却大呼,他与齐傲儿是两情相悦,没碍着人什么事。
桃花宴的主家庄侯爷夫妇这会儿也急忙赶来,庄夫人忙着疏散人群,然后抱着裹紧披风略有些狼狈的齐傲儿离开,这会儿她心里也叫苦连天,这样的破事怎么就让她遇上了呢?看来少不得要挨齐家的埋怨了。
吴氏看到齐傲儿的惨相,心里觉得痛快至极,让这女人老肖候别人的男人,这就是下场,不过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来。
容静秋没有跟人八卦齐傲儿的这桩丑事,而是跟赵裕汇合后,就向主家告辞离去。
他们一走,很多不喜八卦的人也赶紧告辞,毕竟谁也不想惹一身腥,谁知到时候齐宰相看到爱女这样会迁怒到谁身上?还是早走早安心。
毕竟大家都不蠢,再饥渴的女人都不会在别人主办的宴会上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齐傲儿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所以热闹过后,心里都有数,这八成是中了别人设好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