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著去了有书馆,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的贺喜声,想来是有学子得中,也许跟看他们的书有关。
她正要进去,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三公主”,她方站定脚步,回身看是一个清俊青年,神色腼腆,面容微红,有点似曾相识。
温知著从脑海中搜寻记忆,试探问他:“你是赵同学她大哥?”
赵佑云听到温知著认出他的身份,喜上眉梢,忙不迭点头:“是,我是,没想到三公主您还记得我。”
温知著笑道:“自然,上回你中了案首,很厉害。”
三公主夸我了。
一簇烟花在心中绽放,赵佑云腼腆露笑,小声道:“三公主,我是向您来报喜的,我这回又侥幸得中了案首。”
侥幸……学霸都这么谦虚的吗?
用词含蓄,现实却给予他人以暴击。
“恭喜你啊。”
温知著笑回。
赵佑云浅笑道:“谢谢三公主。我这回用的还是您书馆的书,方才得中的。”
“你谦虚了,肯定平时也肯下功夫苦读。那你是来兑换奖品的吗?得中案首,可奖会试书一整套。”
“我……我……”不是,就是想来见见你。
见到你,我就心花怒放。
赵佑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真实理由他肯定不敢宣之于口。于是,在温知著的注视下,他只好仓皇点点头。
“跟我来吧,我给你写个条子。待会试书出来之后,你凭条领取就好。”
“……好,谢谢三公主。”
温知著领着赵佑云去书馆,给他写了个凭条。对方捏着凭条,指节用力,微微泛白,半晌终是鼓足勇气道:“三公主,您的打算,我听小妹说了。”
“什么打算?”温知著问出口后,方想起自己曾向赵婉仪提及的一事,笑道,“原来是那个啊。您不必过于放心上,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你好好备考,压力别太大就行。”
谁知,赵佑云郑重地摇摇头,坚定道:“不,我会谨记在心,明年努力得中状元。”
他郑重其事地承诺,温知著一愣。
看来,学霸的好胜心也非一般啊。
对上对方认真又隐含希冀的眼神,温知著笑着鼓励道:“那就希望明年你……得偿所愿,加油。”
赵佑云认真点头:“谢谢三公主。明年,我会向您来报喜的。”
温知著应声回:“期待你的好消息。”
两人又简单闲聊两句,赵佑云时而局促紧张,时而害羞腼腆。
温知著倒是对卫国公好奇起来,培养的一双儿女,一个恬静又韧性、一个腼腆又耐心,不同之中又有相同,不免叫人感慨一句“不愧是兄妹俩”。
她在书馆转了一圈,确定因着这回院试,有书馆的名号算是又打出去一些,不少人来此预定会试书。这是温知著早早预备好的,不同于前世?,她在这里一直采用预售方式,以此来估算印量,从而提前备好物料。
确定了这里如常之后,温知著没直接回办公室,又去了其他书铺、书馆逛一逛。也许是因为有书馆的存在,她发现铺子里的书与之前变化很大,多了很多教辅教材的书籍。现在,在书架上一眼看过去,不再全是一水的四书五经。
温知著看到这种变化,心中甚慰。
看来,自己所做并非无用功。
她逛了几家铺子,看到不错的书就买一份,带回去研究参考。虽然,她有前世?诸多经验,但古人的智慧从不可小觑,且做书一事也不可闭门造车。
因着一个人出来,买到最后书太多了,她拿不了,便多付了些银钱,请伙计给送回去。之后,她自在街上闲荡。院试的热度正在当时,所过之处皆是议论此事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她方才知道,原来他们这回书馆出了两名案首。
“你们不知道吧,南山书院和国子监的案首,据说全是看了有书馆的书。”
“话不能这样说吧,许兄本就学识渊博,得中案首不奇怪吧?”
温知著听着这反驳的话,也是深以为然点头。
没错,他们出的是教辅,又不是灵丹妙药。
她从不怀疑教辅的用处,但也不会刻意夸大它的神奇。
就像曾经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等?书,多少学生用过,但产生的效果大不相同。归根到底,不在于工具,而在于用工具的那个人。
话又说回来,他们的书能对学子起作用、为他们所喜欢,她还是很高兴的。
“印经院的书也不错,听说好几个考上青文了。”
“是不错不假,可还是比有书馆差了一些,案首又不是看他们书来的。”
“兄台,你这个话有问题,为何国子监、南山的案首就是看有书馆的书来的,青文的就不是看了人家印经院的书呢?”
“这是人案首自己承认的,你掰扯我干啥?有本事你掰扯案首去!”
“有一点得承认,这些书啊确实对咱们有益。”
“这倒也没错。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回去多刷题了,听说这三个案首都刷了几千道题呢!”
“……”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温知著路过人群,听他们热闹的讨论,也算是在收集一些读者信息,往后好调整方向,改善其中不合适的部分,以更适合大印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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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温知婷沉着脸,坐在桌前生闷气。
常元玮两脚搭在桌上,懒洋洋地看她一眼,随口道:“哎,表妹,这结果不挺好的吗?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啊?别气了,陪表哥玩这个蛐蛐吧,我的大元帅可是威猛得很哪!”
温知婷心里本就恼火,一听他这么说,更是怒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