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过是……”
“阿林告诫过我,你只能由他来杀,今日若是死在我的手上,来日阿林肯定会对我心生不满。”顾佑言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往外蹦,“真是会算计。”
何清歪着头,使劲瞅着眼前发疯的人。
“你……”脑子没问题吧?
顾佑言说道:“今日我不会杀了你,你的身子差,我也会好生养着你,最后杀你的,一定会是你爱极了的连林。”
“被最爱的人一剑刺死,应该很痛苦吧”顾佑言喃喃道。
“最会算计的人,应该是你吧,丞相大人。”
“哦?”顾佑言来了兴趣,追问道:“此话怎讲?”
何清心口发闷,一口浊血吐了出来,他佝着腰身趴在床边,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缓缓抬起头,没有回答顾佑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叫人带着那两样东西过来?”
“什么?”顾佑言顺着何清的视线,看到了手中的红衣,他笑道:“过几日就是阿林的生日,宫中会举办一场宴会,你现在好歹还是名义上的皇上,不应该丢了体面。”
顾佑言的话完全是在胡搅蛮缠,混淆视听,何清冷声道:“所以丞相大人觉得,叫朕穿着这身露骨的衣服,就有体面么?”
“你……”顾佑言指着何清,“你的这张嘴倒是伶牙俐齿,赶明儿要不要全部□□,看你还怎么说出呛人的话!”
何清想给小三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恼羞成怒,他压下胸口间的蠢蠢欲动,“为什么要给朕穿这身衣服?”
“因为想给阿林助助兴,”顾佑言恶劣的说:“事到如今,在你面前我不需要伪装,你想问什么,我便都告诉你,也好叫你死的明明白白。”
“这身衣服,听别人说,你刚刚回到晋国皇宫的时候,是你的噩梦,你恐惧它们。”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借这一点来助兴一下?”
何清的余光瞄到了刚刚作恶的太监,这时正拿着得意的目光瞪着他,想来就是这个人出卖的他。
这人是邵仲的手下,连林刚刚篡权,他就做小伏低,对待何清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
暴君曾经害怕这两样东西,何清联想到那个奇怪的梦境,难道说以前发生过什么令暴君痛不欲生的事情?
这些事情邵仲应该知道。
按照暴君的性格,他得了势,定会将那些侮辱他的人杀干净。
那么不管是梦中虐待暴君的女人,还是那些侮辱折磨他的人,全部死在了暴君的剑下。
这一切都验证了何清猜想,或许暴君没有作者笔下描写的那么坏,人是多面的,就算是作为反派,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的过去没有人愿意了解,人们只是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更进一步来说,人们只会关心关乎自己利益的东西。
既然暴君死了,对他们是有利的,那么就算他们知道过去的真相,也只会眼睁睁看着暴君死。
何清盯着太监的眼睛凉凉的。
“我不杀你。”顾佑言眼睛上挑,将衣服抛给何清,而后笑道:“这身衣服真配你呢。”
“就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顾佑言坐到床上,目光怔怔的盯着被红衣罩住的何清,“因为你是被压的那个,所以阿林是干净的,我为什么要介意。”
“是吗?”何清冷笑道:“丞相大人好思路。”
“我还没有问问陛下,”顾佑言嘲讽的说道:“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怎么样?”
“你觊觎了阿林那么长时间,如今得了愿,是不是如同你想的那般爽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