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中年人无奈地看了气势汹汹的柏林一眼,又大度地对伽碧莉笑着,“和您交谈很愉快,期待下次见面。”
伽碧莉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也很期待。”
中年人识趣地走了,伽碧莉瞬间收起了面上的表情,倒是柏林挂上了一抹浅笑。
“怎么样?”
伽碧莉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把钥匙,指尖夹着一枚钻石耳钉。
钻石散发着绝美的光芒,璀璨的碎光摄人心魂。
柏林皱眉。
“这是……?”
伽碧莉把钥匙放起来,手中仍然拿着那枚耳钉。
“这是你父亲身上唯一特别的东西。”
柏林猜测:“也许是他要送给新欢的礼物?”
伽碧莉嘴角一挑。
“不要怀疑一位神偷的直觉,教父。”
她说。
“而且,这枚钻石很有来历。”
“是什么?”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笑了出来。
“这枚耳钉,”她说,“叫做阿芙罗狄蒂,和爱神同名。大概失踪了二十年。算是个宝贝了。”
*
伽碧莉剪短警报线的时候心头就有些不安。
太容易了。
没有红外仪,没有探测器,甚至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这位前“教父”的宅院简单的可怕,甚至唯一的机关——那个用钥匙和主人指纹可开的密室门——在伽碧莉眼中也不值一提。
黑暗中,她悄无声息地搜寻着,师傅说,那只是一个不大的瓶子。
伽碧莉的眼睛如猫一般散发着幽光,能将沉浸在黑暗里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她立马锁定了一个密封的匣子,用金刚石刀轻轻切开,露出了她的目标。
一个手掌。
在瓶子里,那只手掌断口整齐,散发着荧荧白光,似乎还维持着刚从主人身体上切下来的样子。
她把瓶子抱进怀里,心里正记着时:18秒。
只要18秒,她就完成了师傅的遗愿。
忽地,她看见了一张相片。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或者说,全家福。
相框被妥善打理着,纤尘不染,老照片中英俊的东方男子笑的温和宁静,而一旁明艳至极的西方姑娘满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
她手中怀抱着一个婴儿,伽碧莉瞪大眼睛,那婴儿有几根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
小教父给她看的那张照片突然从记忆里弹出。鬼使神差,她做了一件蠢事。
她小心翼翼地把相片取出来,也放进了怀里。
32秒。
没关系,只是多了14秒,她让自己冷静。
伽碧莉转身,拉开密室门,同时,她全身的汗毛都灵敏地竖了起来。
有人。
不止一个人。
瓮中捉鳖。
他们,在等她。
门打开的一瞬间,槍声响起,子弹密集的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伽碧莉就地一滚,避开了大部分攻击,可身上还是挨了不少。
有一枚子弹穿透了她的肋骨,刺入了她的胃部,胃酸一瞬间涌入腹腔,伽碧莉全身在剧痛下颤抖,连呼吸都困难。
不行,不行。
这是一位神偷最耻辱的死法。
她连滚带爬,艰难地撞开窗户,在子弹追踪而来的前一瞬间,义无反顾地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