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一几不可闻地轻笑一声，“你还是这么……”
这么什么，他没有说完，尽染也没有问。
难道自己也要叫他，新一？
她怎么能开得了口。
尽染到了医院，看到奶奶以后，才知道老人的状况并不乐观。
人老了，各项机能和器官都已经衰老退化，加上前几天受寒感冒，更是雪上加霜。
见她进来，老人的眼神倒是一下子明亮不少。然后拉起她的手，絮絮地说，“丫头回来了。”
尽染拼命忍住眼泪，点点头，不敢说话，怕一出口都是哽咽的声音。
江拾野在她身旁，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
老人将他俩的手握在一起，眼神先是落在江拾野身上，慢腾腾地开口，“最近这一两年总是觉得身体哪里都不太舒服，但是又查不出来问题，所以才会一直催着让你找另一半，让你受委屈了。”
眼神又转到尽染身上，“后来他居然和丫头你在一起了，我真的高兴，你们要好好走下去。”
尽染终于恍然大悟，也许奶奶之前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大限将至，才会一反常态近乎独断地干涉孙子的自由。
老人说了一通话以后，有点累了，又歪头睡了过去。
尽染就搬了把椅子在病床边旁边坐着休息。
江拾野正要劝她回家去明天再来，电话呜呜地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微变，然后走了出去。
又再进来时，他拍拍尽染的肩膀，轻声叫她，“尽染，我送你回去，你也需要休息。”
尽染固执地摇头，“不用，我就在这里休息也一样。”
“你先回去，这里有护工和陈姨，等下我爸妈就来了，还有别的亲戚也会来。”
尽染听了，想着那自己在这里的话确实有点尴尬，于是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