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之际,张院首也把了脉,大呼神奇:“只一针就能痊愈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都不敢相信,再观察几天,没什么意外黎大人就是痊愈了。”
这是害怕新药的后遗症,中医也有猛药,但那是耗损人体的底蕴,提前激发出来的潜力,之后就会更加虚脱,更难救助。
“好啊,麻烦院首大人了。”
黎修雅痊愈,让知情的人都很惊讶,同时也关注新药了,比白药效果更快,内伤外伤都能治的神药,居然是冯军医一个女子研究出来的,满营的军医心里都嫉妒的发狂,这可是流传千古,载入史册的大功劳啊,怎么就被一个女人得了呢?
他们想着,如果换成他们去研究,肯定不输给冯玉潭。
于是有人来找张院首打小报告,希望他能出面,能够加入冯玉潭的实验室,蹭个名声来,泼天的好处不能都让她一个女人得了去,他们这么多的大夫脸往哪儿搁?
“你们这话和皇后娘娘说去,娘娘亲自指定了冯军医来做,你们敢有意见?”
张院首斜睨他们一眼,皇后娘娘喜欢给自强独立的女子机会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了,人家就是偏心女子,他也没办法。
“不过你们可以去求冯军医,新药只是开始,后续还需要大量生产出来,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希望她能大人大量,给你们一个机会。”
冯玉潭已经得了名声,以后还要在军中混下去,此时是最好的施恩御下的好时机,她一个人精力有限,肯定需要几个帮手的。
告状的人尴尬一笑:“这个,不大好吧?我等岂不是要在一个女人手底下做事儿了?”
“爱做不做,当老夫没说。”
想要名声,又不想低头服软,张院首还懒的管了,端茶送客。
……
冯玉潭终于扬眉吐气了,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不过随即要面临的就是和岳龙刚的婚事,毕竟她亲口说的,新药研制成功就要嫁给他的呢。
岳龙刚倒是没催婚,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忙着,冯玉潭在自家门口被掳走,岳龙刚肯定不能这么善罢甘休的,拉着秦霄贤一起调查此事。
楚晏也很重视这件事,肯定有内奸通风报信,还对军营极为了解。
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成大公子身上,有人看到他和外邦商人接触过,而且最近他出手阔绰多了,虽说是服劳役,缺花钱找人替他,贿赂了管事儿,日子过的并没有多难,反而每天喝酒找女人,还很滋润。
楚晏眸光森冷,姓成的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抓了,严加审讯,不管用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
这就是默认用刑了,连自己母亲都能害,已经不算是人了,畜生不如。
成大少在一家酒馆被抓,人已经喝得半醉了,住处也被搜查,最终从床底的土里,挖出大量的金银,他一个一无所成的闲散少爷,肯定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成大少一开始还矢口否认,抵死不从,最终没熬过大刑伺候,什么都招了,是他把岳龙刚的护卫巡逻路线和时间透漏给北戎人的,那是他以前去岳龙刚那儿记下来的,岳龙刚一直没把他当外人。
整件事情终于查清楚了,冯玉潭没有愤怒,反而很担心黎修雅,再怎么错,那也是她的的儿子呀。
成大少其实很聪明的,只是心气儿太高,沉不下心来踏踏实实做事儿,总爱取巧走偏锋,贪念太重,被判了做苦役之后破罐子破摔,出卖了军中机密消息,换取自己的舒坦日子,同时也报复了岳龙刚他们,一点儿谣言就对自己这么狠,平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个个的都虚伪至极。
凭什么你们都安逸地活着,只有我在受苦,他的心已经被怨恨填满,没了基本的对错。
黎修雅知道之后,没有伤心悲愤,很平静请求薛仁贵:“让我见他一面吧。”
“可以,你别伤心,他是自作孽。”
“我懂,我就问他一句话。”
黎修雅顺利见到了成大少,他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认错,只有亲娘能救他一命了。
黎修雅问他:“你知不知道那药是娘的救命药?”
成大少瞬间哑火,喉结滚动,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知道的,对吧?你这是让你娘去死啊!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对你付出多少心血你不清楚吗?
我给了你一条命,你却要来害了我的命,你做这件事儿的时候可有一丝担心过我?”
黎修雅不想听他回答了,父母可以为了孩子豁出去命,希望孩子一生顺遂幸福,孩子却为了一己私欲,要了父母的命,这样的孩子已经不能算是人了,畜生都不如。
成大少仅存的愧疚让他没有继续求饶,最终被判了死刑,年轻而罪恶的一生就此结束了。
黎修雅把他的骨灰送回到了成家,他是成家的孩子,死后应该入了祖坟,让成家后人祭祀供养。
成思兴这一脉彻底断了,没过几年,他也抑郁而终,黎修雅余生都没有再想起过他们父子俩,和薛仁贵开始新的生活,生下两个儿子,严苛教导,杜绝他们长歪了。
薛仁贵知道她的心结,儿子们淘气都会由着她管教,背地里哄着儿子,在儿子和媳妇儿中间和稀泥,维持家庭和睦,薛家也成了严母慈父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