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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1 / 2)


沢川的空间中,栗田口的刀剑排排坐在庭院的台阶上。

庭院里模拟出了舒适的景象,湛蓝的天空中偶尔飘过一丝如浮絮般的白云,像是玉石一般干净明亮。

“好久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天空了。”一期一振感慨道。

失去审神者的灵力支持,本丸的环境也变得恶劣起来,天空大多时候是暗淡的灰色,仿佛压着厚重的乌云一般,庭院中虽然每天都有人打扫,但仍然落满了枯叶。

庭院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丝缝隙都在诉说着衰败。

一期一振仰望着许久不见的蓝天,跟他前来的小短刀们也很高兴。

乱藤四郎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本丸的破败,但也能想象出来,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一期尼,我想……”

“乱。”药研藤四郎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那位大人已经帮了大忙,不要给他添麻烦。”

乱藤四郎不甘心地握紧拳。

前任婶婶者在刚入职的时候虽然有些冷淡,但表现得还算尽责,给刀剑们的修复也很及时,但是几个月之后,由于无论如何也抽不到稀有刀剑,唯一的一期一振还是从黑市上买回来的,他对待大家就不那么尽心了。

出阵时哪怕有刀剑重伤也坚决不回来,事后为了节省资源也常常放任受伤的刀剑在一旁不闻不问。

后期开放了适应短刀的地图之后,前任审神者就彻底崩溃了,因为他钟爱太刀和大太刀的缘故,其他刀种的刀剑男士等级都很低。

即便有高等级的太刀和大太刀,他们本丸的推图依旧慢得不行,那段时间本丸的气氛都很压抑,重伤的刀剑男士常常会被丢在一旁直到本丸没有人手可用,才会让他去入手修复。

小短刀和打刀的形式最为严峻,因为他们人数众多,坏了一把,用另一把就好。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天,他们出征的时候被另一个审神者看见,对方见他们的状态不好,回去以后悄悄地匿名举报了他们本丸。

这才有之后发生的事。

时之政府对于这样的本丸自有一套处理的流程。

因为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把所有刀剑都带去时之政府安置显然没有那么大的空间。

因此他们这些刀剑依旧被安置在原来的本丸当中,他们的所有信息都会罗列在时之政府的公告栏中,直到有新的审神者带走他们。

他们本丸并没有稀有刀剑,唯一的一期一振还在信息旁注明了不愿意跟兄弟们分开,也就是说即便有审神者看中了他想要带走,也必须同时接受他的兄弟们。

这几振栗田口的短刀很常见,更何况即便是新审神者,也更希望拥有自己的刀剑。

他们本丸就这样沉默地等了几个月,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将继续等下去,直到灵力枯竭所有人都变回原形,之后他们会被本体回收作为新的分.身诞生。

虽然同一振刀剑的分.身长得一模一样,但就像大树的每一片叶子都不会相同,他们每一振刀剑都有各自的性格,即便再相似也不会相同。

新的分.身也不会是现在的他们。

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一位新的审神者接任他们本丸……但是对于没有稀有刀的本丸来说,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也许会发生,但几率实在太小了,因为时之政府名下还有着许许多多和他们同样情况的本丸。

比起让新审神者挑选他们,去哄骗一名不知情的灵力者加入审神者的队伍,并且接手他们本丸会容易得很多。

“这样的做法和前任审神者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期一振安抚着乱藤四郎,他知道这个弟弟虽然看起来开朗活泼,但实际上心思很重。

“能和大家在这个新时代相逢,已经是荣幸,即便是和大家一起重归本体,我也已经没有丝毫遗憾了。”栗田口的大家长这样说道。

他作为前任审神者最喜爱的刀剑,一直夹杂在审神者和弟弟们之间,即便再痛苦,脸上的微笑也从来没有卸下来过。

一期一振,一把在战场上锋利无比,在生活中又温柔如水的刀剑。

“一期哥……”乱藤四郎垂下脑袋,大颗的泪珠滴下来落在手背上,砸开晶莹剔透的水花,“我好不容易才、才重新遇见大家,怎么能就这样……”

一期一振温柔地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短刀抱在怀里:“就这样已经足够了。”

虽然后期日子过得确实艰难,但是也总算多了一段和大家在一起的记忆,大家在本丸里尽情玩耍,在战场上快意厮杀……真的已经足够了。

乱藤四郎终于意识到回归本体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这一次总算能和大家一起,虽然还有好多兄弟没有见到,但是正如一期哥所说——

能够和大家重逢,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了。

想通了的小短刀哭得越发大声,委屈地把脑袋埋在一期一振怀里,所有眼泪统统擦在他身上。

一期一振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弟弟已经想通,于是轻声哄着他:“好了好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这样乱舞起来就没人欣赏了哦。”

“一期哥骗、嗝、骗人,才不会、嗝、不会没人欣赏。”哭到打嗝的小短刀下意识反驳。

“嗨嗨,骗你的。”

——

另一边,沢川良彦丝毫不知道栗田口兄弟的贴心谈话,有黑化迹象的小短刀被重新洗得白白嫩嫩,他还在和中也继续之前的话题。

“死亡吗?”沢川轻轻捏住下巴,似乎正在认真思考,几秒后笑眯眯道,“会哦。”

他说得太过笃定,中也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再三确认他自己听到了什么,才不可思议道:“一般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慰吗?你在说什么鬼话?”

沢川注视着他,却又像是透过他看见了别的什么人,蜜色的眼底清澈透亮:“万物都会有终结,人会死去,哪怕是神明也有陨落的一天。”

中也:“……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应该懂我说的不是这个吧。”

“如果担心被力量所威胁的话,不妨去掌握它吧。”沢川突然握住他的手。

中也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一片温热的掌心,他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唰的一下跳起来,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猫。

“你做什么啊!”

沢川:“……”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中也猫猫竟然无意识用上了异能,此刻正倒吊在天花板上。

“怎么反应这么大,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古老却并不保守的乌鲁克杯子调笑道。

“啰嗦!谁叫你突然摸上来!”

“中也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还不都是你的错!”

“快下来,我保证很舒服的哟。”

“啧。”自知反应有点过度的中也一跃而下。

沢川重新握住他的两手:“闭上眼睛,不要反抗我。”

圣杯的力量一点点侵入橘发少年的体内,初开始异样感并不明显,但是随着力量的加大,中也额头逐渐渗出密集的汗珠。

他很熟悉沢川的异能,但现在游走在他体内的力量明显不是罗生门可以匹敌的。

中也体内隐藏的力量杂乱又狂躁,但是沢川给他的感觉却更接近于“无”,没有恶的混沌,也没有善的高洁。

“唔——”身体中积攒的力量逐渐到达临界点,中也整个人都在轻轻地颤抖,他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半睁开一只眼吃力地看向沢川。

明明承受着同样程度的力量,对方却轻松地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

“抱歉,我撒谎了,可能没那么舒服。”沢川见状松开了他的手,力量逐渐变得温和起来,洗刷过中也的每一寸经络。

门外,旅店老板僵硬得像根石柱子一样立在门口,由于前天晚上发生了意外,而这间房间的客人又很久没有出门,所以他才担心地上来想看看情况。

没想到听见了这样一番令人脸红心跳的对话。

什么害羞什么摸上来什么敏感什么让人舒服什么不要反抗之类的话……太让大龄单身老板羞耻了!

“老板怎么了?”一旁路过的店员见他呆在门口,神情有些恍惚的样子,还以为是里面的客人出了什么意外,他立马冲上去敲门。

“里边的客人还好吗?你们能听到吗!”

出乎他意料的,对方居然很快就给了回应,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黑发青年。

“啊,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因为前天晚上的意外,所以我们想来确认一下您的安全。”店员不好意思道。

“辛苦你们了,我和同伴都没什么事。”沢川稍稍侧了侧身露出床上的中也,证明他话中的真实性。

店老板完全来不及阻止店员的动作,此刻只能神情僵硬地顺势看向屋子里,橘发少年虽然身上的衣服整齐,在脸上透着莫名的红晕,气息有些不稳,并且像是出了不少汗的样子。

他一个激灵立刻拉着店员后退一步,深深鞠躬:“对不起——!打扰两位了!”

店员:???

房门被店老板自觉又迅速的关上。

房里两人:???

中也奇怪道:“他怎么了?”

“……大概是联想到别的事情了吧。”某个杯子愣了一下,突然开窍一般反应过来。

纯洁少年中原中也:“什么事?”

沢川笑眯眯地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声讲了两句话。

中也瞬间脸色爆红变成一颗熟透的番茄,他毫不思索地抄起手边的枕头朝沢川砸去,大吼道:

“都是因为你们这群人戴了黄色的眼镜,所以看什么都是黄色的!”

为了避免突然长大的中也少年再次暴走,沢川立刻扯回正题:“你之前是担心可能掌握不住体内的力量,对吧?”

中也手撕抱枕的行为立刻停止了,思维被他牵走,愣愣道:“啊?嗯,对。”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困扰,就像你刚刚承受那股力量一样,我之前的身体也会有这样承受不住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断打磨容器,让它变得更牢固更有韧性,就没有问题了。”

转移话题成功的沢川不动声色地加深了眼底的笑意。

中也:“打磨容器……吗?具体要怎么操作?”

沢川:“这是一个很复杂也很痛苦的过程,就像一块铁被反复敲打。”

“你好啰嗦,快点说具体操作。”中也毫不犹豫道。

“就是通过不断解放力量,来测试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进而打破极限。”沢川随手拿过一旁的玻璃杯,他指着玻璃杯厚厚的底部。

“这只杯子目前装满水的底线在这里,如果不断打磨底部,它的底线也会随之下移,能够储存的水量也会越多。”随着他的声音,水杯原本厚厚的底部正在神奇地一点点变薄。

中也追问道:“但是要怎么知道底线在哪里呢?”

沢川往玻璃杯里注入饮用水:“对于杯子来说,水是最好的检验方式,对于你来说,异能也同样是这样,还记得我给你的魔术阵吗?”

他的手掌在中也手背上轻轻划过,暗红色的魔术阵一闪而逝。

沢川:“这个阵法能够预估你身体所能承受力量的极限,当它认为你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时,就会将你暴走的力量重新封印回双手。”

“但这样也只能触摸到极限,并不能打破极限吧。”中也敏锐地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

“身体的极限跟思维的极限是不一样的,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条橡皮筋,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这两者重合在一条线上,这条线就是思维的极限。”

“但是当有外力冲击时,身体的极限就会被有限地下拉,你能不能突破,就看你的思维能不能跟着下沉。”

这就好比当人认为已经痛苦到极致了,生活又在他脑壳壳上重重敲了一下,等他咬牙熬过去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能承受更多的痛苦。

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地起起落落落落落……毫无底线可言。

“原来是这样!”中也挑起一抹兴奋的笑,“那我们——”

“那我们先回去吧。”沢川流利地接下他的话,“出来快两天了,也该回去报个平安了。”

“……啧。”中也本来是想立刻实验一下这个方法,却被他话里的回去两个字烫了一下心口。

他已经不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他现在也拥有一个能够让他回去的家了。

“走吧。”

中也飞快地收拾好行李,突然反应过来:“你没有用手机跟他们知会一下吗?”

“你说这个吗?”沢川扒拉出一堆破铜烂铁的残骸。

中也:“……可以借店里的电话。”

沢川:“不记得号码呢。”

中也:“……算了,快走吧。”

在退房的时候,中也看似不经意地问:“我的号码你也没有记吗?”

沢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危险,于是他装作没听到,继续跟旅店前台的小姐姐微笑道别。

“果、然、不、记、得!”中也吼道,转头问前台,“麻烦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谢谢。”

他愤怒地在纸上写下一连串数字,力道大得戳破了纸张,随后用重力把这张纸啪叽一下糊在沢川脸上。

“给、我、背、下、来!”

“嗨嗨——”沢川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拿下纸张,做了个讨饶的动作。

于是在回去的整个路上,沢川一直都在背数字,全程没有停下来过,还要被教导主任中原中也时不时抽查。

沢川:“……”

等回到猫咖时,这串数字他背了不下八千遍。

今天店里好像有点冷清……

好像这个词不够精准,事实上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是连夜赶回来的,整个猫咖空无一人,其他人也都不在各自的房里。

两人正奇怪,外面突然连滚带爬地跑进一个人来。

“谁!”

中也下意识挡在沢川身前,冷声道。

“终、终于回来了!!!”那人的声音里满是哭腔,连灯都来不及打开,扑到他们脚下。

“求求两位了,快跟我们回去一趟吧!那几个人快把异能特务科给拆了!”

沢川:???

中也:???

“因为两位一直联络不上,唯一知道你们去向的只有组长,但是最近会议特别多,组长去开会了,怎么样也联系不上,然后……他们就打上门了!”

去往异能特务科的路上,那个被留下来堵人的成员哭得异常凄惨,越想越悲伤,最后简直要嚎啕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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