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共和国最黄金璀璨的晚期里,能当上执政官,元老议员的大人物里,有一半都是怕妻俱乐部的终身会员,甚至有几个怕老婆怕到连家都不敢回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那时的政坛就是谁有钱,谁军功大就能当未来之星。
而那些个有钱,有军权的浪而浪贵族里,男嗣的夭折率战死率惨不忍睹到了一定境界,这也导致有钱的玛特罗娜们比比皆是,而那些个军权大佬们,有不少都是浪到家里只剩下一个守灶女的。
在这种情况下,你让那些个平民阶级和落魄骑士阶级的野心家们怎么选?嗯?怎么选?
要是让现在的舆论家到共和国后期去搞舆论战,估计他们能从小萌新时期的恺撒吼到奥古斯都登基,都没弄出个名堂。
毕竟都是怕老婆的,谁又比谁更高贵?
“在舆论控制方面,你做的很出色,显然不需要我去多操心。”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十分赞同屋大维娅的话,有些犹豫道:“你父亲打算排干富森湖,建立一条运河。”
“愚蠢。”屋大维娅嗤笑道:“父亲太急于建功立业了。修建人工运河可不像是修建一座宏伟的斗兽场,后者就算是失败了,还能被改造成别的玩意,可是运河……”
屋大维娅眯了眯眼睛:“他总不能学着卡里古拉那样,为了反抗神明而将将活生生的罗马市民投入大海,或者说,他想在生前就被神格化,告诉所有人他比神明更能控制自然的一切?”
“我更倾向于是某位嗓音灵巧的鸟儿为了金灿灿的第纳尔,而向你的父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马库斯.巴尔巴图斯轻轻拍了下屋大维娅的肩膀,轻描淡写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找出那只聒噪的鸟儿,然后缝上她的嘴巴。”
“我会安排别人去做,只是这事儿,您为何不亲自去干?”屋大维娅不解道:“您的力量可比我要强大的多,弄死一只聒噪的鸟儿,总不是什么难事。”
“我要弄死她并不难,只是有时候,女人的解决方法更不容易引起骚动。”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瞥了眼屋大维娅,瞧着她渐渐长开的五官,感到一股熟悉的恐惧:“以后别把风头让麦瑟琳娜一个人出尽了,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二。”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处死不了小阿格里皮娜,那就得想法子捞回本。你让麦瑟琳娜在法院上演讲,让她接下克利普维亚的委托,又让她主持了罗马剧院里的讽刺喜剧。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增强麦瑟琳娜在玛特罗娜中的号召力。只是我比你更清楚我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与其浪费资源在她身上,还不如早点为你打算。”
“可是我不能张狂地将自己置于我母亲之上。”屋大维娅反驳道:“你觉得罗马市民会欢迎一个爱出风头的女儿吗?小屋大维娅在世时,小安东尼娅可没有什么作为。”
“……那就等你结婚后再说吧!”马库斯.巴尔巴图斯沉思道:“只是你为何让我阻止皇帝陛下现在处死那几个日耳曼士兵?你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而那几个日耳曼士兵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死刑也是一场盛大的演出,他们的死能变得更有意义些。”
“说来听听。”
“出征不列颠的士兵会在酒神节之前回来,让那里面的日耳曼军团旧部,亲眼看着他们曾经的战友被判死刑,岂不是更好?”
“对于士兵而言,死于阴谋是最大的耻辱,而且还是在罗马城里被判死刑。”屋大维娅垂下眼帘,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悲喜:“想必经此一遭,小阿格里皮娜的人会重新审视他们所追随的人,是否有能力保住他们的性命。”
“杀鸡儆猴吗?”马库斯.巴尔巴图斯思考道:“这倒是个可行办法,只是你要操作得当,别让日耳曼军团的仇恨转移到你身上。”
“我会考虑到这一点,只是还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帮忙?”
“大祭司团的人也该清理一下了。”屋大维娅压低声音道:“我们必须给维塔斯贞女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