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过人之初,性本善。”
景存握住了他的手,“别想那么多了,对蛋蛋和自己有信心一点。”
“等到你的异能觉醒,蛋蛋破壳,我们可以动身南下了。”
沈涧手指动了动,“已经觉醒了。”
景存微微惊讶,“什么时候的?”
“昨天。”
“好。”景存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多问。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从书房里出来,蛋蛋在沙发上窝着,见到两人站直了,朝他们蹦了两下。
沈涧到了沙发边上,把蛋蛋抱起来,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蛋壳,“白生赶紧从蛋壳里出来。”
蛋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向前点了两下,像是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吃完饭,景存去洗漱,洗漱完抱着蛋蛋上了床,沈涧还在洗手间里没出来。
蛋蛋精力旺盛,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一直在床上沙发上乱蹦,摇摇晃晃的转圈儿,不带停的。
沈涧出来的时候景存刚把手上的创口贴揭掉,他看了沈涧一眼,目光落在湿淋淋的头发上拧了下眉。
“头发擦干再睡觉,不然明天头疼。”
景存没注意,手上的伤口磕到了床头柜的棱尖,手指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刚愈合的伤口被磕的裂开,鲜血流了出来。
蛋蛋突然在床上不动了,转向景存的方向,一个长弧飞过去,用蛋壳沾上了景存指尖的血。
血在白色的蛋壳上被迅速吸收,蛋蛋又用壳顶蹭了蹭景存的手,把剩余的一点点血也吸了进去。
沈涧握着毛巾的手微顿,开口道,“它在吸你的血。”
景存的血对他有很强的吸引力,生下来蛋蛋后好像就淡了不少,蛋蛋反倒在这方面遗传了。
景存摸了摸蛋壳,不以为意,“你之前不也喜欢我的血,它是你生的,当然随你。”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创口贴,酒精棉球消了消毒,创口贴贴在手指的伤口上。
沈涧抿了抿唇,乌黑的眼珠盯着欢腾的蛋蛋,总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
景存拽着沈涧的手把人拉到床沿坐下,从他手里抽出来毛巾盖在头上,帮他揉了揉。
“等干了再睡。”
他用毛巾帮沈涧擦着头发,呼吸从后面喷洒在沈涧的脖颈上,目光落在沈涧后颈白净细腻的皮肤。
景存用手捏了捏,发现沈涧整个人都僵住了,唇角微微勾了下。
“碰一下而已,怎么这么敏感?”
他瞅见沈涧红通通的耳朵,用毛巾隔着揉他的头发,上半身倾过去,低头在沈涧后颈上咬了一口。
犬牙刺在温软的皮肤上,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沈涧脊背僵直,垂在身侧的手指拽紧了床单,猛地站起了身。
毛巾轻飘飘地掉落在床上,沈涧唇角绷直,冷淡的脸上布上一层潮红,从床上把毛巾拿了过来。
“我自己擦。”
景存轻笑了一声,说了个“好。”
蛋蛋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偶尔转个圈,对上景存贴着创可贴的手指,用壳顶碰碰。
沈涧擦完头发上了床,他睡在里面,景存睡在外侧,蛋蛋在两人中间平躺着。
蛋蛋格外亲近景存些,躺了一会儿又起来,顺着被子的缝隙钻进了景存怀里。
景存抱着它摸了摸壳顶,“要我抱着睡?”
蛋蛋点头。
沈涧看了一眼,没说什么,闭上了双眼。
景存抱着蛋蛋轻轻拍了拍,等到蛋蛋在他怀里不动了,把它拿起来放在了一边,然后才睡。
床边的蜡烛被吹灭,整个房间随着陷进了夜色里。天边的月亮挂在天上,今日是满月,月亮又大又圆,泛着深红,看上去像是蒙了一层血雾。
景存半夜是被外面的一阵响动吵醒的,他睁开了眼,发现沈涧坐起了身,乌黑的眼珠朝他看过来。
“外面有丧尸……数量很多。”
防盗窗栏杆剧烈的响动,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闷响,像是用钝物敲击在门上,一声一声地,一下比一下重。
沈涧的眼珠化为深红,试着驱赶这些丧尸,等了好一会儿,发现一点用也没有。
他拿了手边的镜子,朝镜面里看过去,眼前浮现出蛋蛋,它微微动了下。
景存下了床,走到窗帘边一把掀开了帘子。
只见窗户外面,一群丧尸眼珠外凸,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目光一瞬不眨地看过来,青白的手握在栏杆上,用力的握着栏杆向两边拉扯。
丧尸里有男有女,好几个手里还拿着吃剩下的胳膊和腿,它们嘴里沾着血,撕扯着白花花的肉,肉沫溅地到处都是。
栏杆被他们掰的微微弯曲,它们脸上面无表情,眼里像是透过玻璃在看其他的东西,有的直接上前用牙去啃栏杆。
栏杆后面还有一层他之前从系统那里拿的木框,景存倒是不担心它们会进来,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深邃的眼眸微微垂着,折射出来冷漠的弧度。
以前都没有过……蛋蛋出来后,丧尸才聚集在他们门窗外。
这些东西是冲着蛋蛋来的。
景存抬起眼来,看着外面一群死物,指尖银光微闪。一道水从窗户的缝隙出去,水流凝成了冰锥,在半空中不断放大,一个个穿过丧尸的心脏。冰晶覆盖上它们的晶核,淡紫色的晶核逐渐变成了白色,然后颤动了几瞬,“嘭”地一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