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初站在她们身后:???我啷个不晓得。
蓝泠勾唇一笑:“可能因为你太有钱了,没感觉到。”
苏沉鱼心想,那我应该是亿万富翁。
……
夜晚,整个宅子里一片静谧,管家背着手在灵堂里踱着步子,他恭恭敬敬的娶了三炷香,在烟雾缭绕之中慢悠悠的鞠了三下躬,“小姐,还有三天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我一定会让婚礼顺利的进行下去的。”
那口井也在月色下显得尤其诡异,苏沉鱼“吱嘎——”一声打开门,端坐在了门前。
她今天下午和蓝泠讨论了一些事,现在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月色渐渐被乌云遮蔽,这里的光线逐渐越来越差了,能见度很低,她把桌子上那个杯子扔了出去,瓷片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十分清脆,杯子碎成了几瓣,然后她起身把门关上了。
果然,一会儿之后,从井里爬上来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女人,她没有腿,只能匍匐在地上,两只手上全是青筋和交错的伤痕,正是小桃。
小桃绕着井,一圈一圈的爬着,那个碎瓷片就在房间门口,可她一步也没有靠近过房间,她就是绕着井爬,爬了一会儿之后,又在房间周围出现过,可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两个新娘,但只有一个是会害人的。
小桃从头到尾都是个可怜人,她甚至想不到去报复。
她回到床上,睡了一觉。
梦里是黑沉沉的竹林,她的眼前蒙着红红的盖头,竹林被风吹动的飒飒声特别响,红盖头摇摇晃晃,前面是送亲的人吹吹打打,唢呐吹了一首没听过的曲子,过了很久很久之后,轿子终于停了,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张府的门口。
唢呐忽然换了一种音调,不愧是唢呐,能从满月吹到头七的乐器,她眼前的盖头摇摇晃晃,最后终于洋洋洒洒掉了下来。
天空很阴沉,几乎要看不见前面,院子里有人站成了两排,新郎就站在门口,而在新郎的另一边,则……站着死去的小桃。
小桃是被两个佣人一左一右架着的,她已经没有腿了,裙子下面是空荡荡的一片,风一刮过去吹得老高,她分明是已经死了,甚至光是站在那里,地下就是一滩的水。
两名架着她的佣人神色木然。
新郎同样的木然表情,表情倒是和礼堂里的纸人有几分相似了。
三人一同走过院子,向着礼堂走去。
礼堂中间坐着两位老人,只是这两位老人分明也已经死了,只是换了一身喜庆的礼服,四只浑浊的眼睛木木地睁着,旁边各围了一圈苍蝇。
“夫妻礼,红绸花双牵,四拜洞房!”司仪大声唱合。
“一拜天地——!”
这场诡异的婚礼就此开始,佣人抓着小桃的手让她牵着红绸的一端,另一端则被张家小姐握在手里,新郎只抓着花。
“二拜高堂——!”
三人向堂前两位死去的老人叩拜。
“夫妻对拜——礼成!”
本以为这场诡异的婚礼会无波无澜的进行下去然后结束,但一直蒙着盖头的小桃不知道为什么头突然掉了下来,只听“咕噜”一声,她的脑袋从盖头里滚了出来,刚好掉在了新郎的脚边。
新郎钝钝的看着头,过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一笑,院子里所有宾客和司仪全都笑了起来,新郎拿起小桃的头,举在自己眼前,念念叨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到那佣人把她的头抢了过来,掀开盖头又给安到了脖子上。
谁料进门两娇妻,这三人啊,两个新娘明眸皓齿娇艳无比,众人欢笑着,小姐也欢笑着,她的笑声格外刺耳,新郎托着死去的小桃,小姐走在旁边,挑开帘子,在唱和声中,三人欢欢喜喜入洞房去喽~
……
天也慢慢亮了,苏沉鱼感觉脸上有点凉,摸了摸脸到眼前一看——是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