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份组织名单的最前面,赫然是两个国木田独步无比熟悉的名字: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
港口黑手党姑且不提,国木田可没听说过侦探社有做过这种事情啊!?
事实上,在白咲进社不久之前,侦探社的人也只是隐隐听说过横滨有一个非常值钱的移动的宝藏而已,具体姓名还是在太宰治进社之后才有所耳闻。
“……看样子侦探社被人利用了。”国木田神色无比严肃的做出了这个判断。
这绝不是什么小事,要知道白咲被悬赏已经是两年半之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至少在两年半前,他们的资料就被盗用,而侦探社有乱步先生在,居然也没发现社内资产被人拿去做了这种事情,并且整整两年半都毫无所觉。
“啊,恐怕这近千个组织里有不少都是和侦探社一样,对自己参与进这场悬赏中的事一无所知,”田山花袋猜测道,“如果是这样,或许可以从这条线索出发,想办法撤掉这个悬赏。”
“我明白了,花袋,多谢了。”简短的应答了几句后,国木田挂掉电话,揣着兜回到了侦探社。
进门后,他下意识巡视了一圈,找到了正在接电话的白咲。
在没有被追杀的时候,白咲看起来和侦探社里普通的事务员没有差别,眼神明亮,但此时她脸上稍微带了点为难的神情,对着电话那头连连道歉:“……好的,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好、是,哎?……抱歉,只是同事关系。”
又连说几次抱歉后,白咲挂了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揉着额头,脸上露出无奈来。
“怎么?”国木田问了一句,然后他非常迅速的反应过来,“太宰那家伙又被人捞到了?”
白咲干笑了两声:“嗯,公园里的清洁工说从河里捞出了一个人……衣服里面有张侦探社的名片,所以就试着打过来了。”
“……啊啊,我就知道!”尽管在之前猜到太宰治又溜出去跳河的时候国木田就预知到这种情况了,但国木田仍然忍不住抱怨,“这个一不看住就会给人家添麻烦的家伙!”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国木田按住眼镜吸了口气,努力按下心头的怒火,转身走进了社长办公室。
社长福泽谕吉正在喝茶,见他进来,稍微有些惊讶:“发生了什么吗?”
国木田独步站在他面前,将田山花袋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
“……!”福泽谕吉眉头紧皱,脸上浮现沉思之色,“……侦探社的社员不可能有这等偷鸡摸狗之辈。”
国木田独步也是这样想的,但问题就在于,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他看了一眼社长办公室,侦探社的资产证明全部都在社长的办公室内,就算有人能抓住空隙趁社长和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偷出资产证明挪作他用,可那样的话,乱步先生也不会毫无所觉。
哪怕只是有不明身份的人进入社长办公室逛一圈什么都不做,乱步先生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
……可这份证明也确确实实被他人所用了。
福泽谕吉当机立断:“把社员们召集起来。”
半个小时后,连带着头发还湿漉漉的太宰治,全员都坐在了会议室里。
太宰治可怜兮兮的摸着头发:“啊,全部都湿透了,要是有什么速干的方法——”
“……”白咲完全无视这个暗示,她好奇的看向端坐在另一头的社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上一次开会,还是遇到一百八十七人的武装集团强盗,但最近好像挺和平的,没有大型闹事案件,一时间白咲也想不出理由会让社长把全员都召集起来。
“大概跟阿白有关吧。”江户川乱步躺倒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国木田的调查已经得出什么结果了吧。”
“……哎?”白咲睁大眼睛,“跟我有关……?”她疑惑的看向了国木田,心中有了点不太妙的预感。
“国木田,接下来就由你解释一下吧。”福泽谕吉道。
“是。”国木田站了起来,他将打印好的名单贴在身后的白板上,然后用黑笔在上面将武装侦探社的名字划了重点,“这是我通过花袋查到的。”
他看向白咲,神色严肃:“——悬赏白咲的组织名单。”
白咲:……
…………?哎???
什么时候调查的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查这种事?为什么上面有武装侦探社的名字?而且什么叫悬赏她的组织名单??纷杂的问题涌入白咲脑中,她愣愣的看着国木田,一时失语。
侦探社众人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与谢野紧皱着眉头:“有侦探社的名字就意味着侦探社出手悬赏了……!但是,这不可能。”
“没错,侦探社才不会做这种事情。”谷崎润一郎同样十分严肃,“这个名单真的没有出错吗?国木田前辈,这可不时开玩笑的事啊。”
“名单是真的。”江户川乱步睁开眼,冷光闪过,“但是,侦探社里无人参与进这件事也是真的。”
……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连江户川乱步也只是从杂乱的线球的模糊的抓住某一个“线头”,而不得其真相。
太宰治微笑着:“我倒觉得这个名单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