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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7 谁说环境描写不重要(1 / 2)


林三酒不知第几次朝前方翻滚出去又一个打挺跳起来只来得及匆匆朝后扫上一眼就不得不继续逃命似的奔向前方;余渊跌跌撞撞有时还要她搭手拽一把才能勉强跟上。

傻子也知道这次被卷进游戏里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游戏编写者就坐在白色文档另一头看着哪怕她把天都撞出洞来也不可能破解得了这个游戏——对方只要往游戏上打个补丁、改个条件就能把林三酒逼入绝路。

如同千百万年前板块碰撞时隆起来的大地皱褶一样从一片苍茫雪白之中山岳一般的文字不断震颤着拔地而起;一个又一个文字化成远山化成草原在轰隆隆的声响中将虚无染色潮涌一般漫过大地渐次铺展出一方方世界。

只是再一定神却发现那回响似乎只震荡在脑海里耳边仍旧只有一片寂静以及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白纸上黑色文字一个个地出现紧追在林三酒二人身后接连展开变成了一片世界。蓝天快要蔓延到她头上了好几次她差点一脚踩上从面前忽然出现的草地——她和余渊现在一定就好像是白纸上的两个小苍蝇左冲右撞、跌跌绊绊即使身手再好却也不知道下一个文字何时会从自己脚下升起来。

毕竟这儿是一张白纸那个人可以在任意一点落笔。

“快快点!”林三酒回头冲余渊叫了一句才发现后者慢了她不止几步差点被一个忽然成型的茅草屋给装在里头。她急忙以剩下的一点意识力丢了出去在那最后一道笔画化作稻草之前将他拽向了身边;意老师喃喃地抱怨了一声:“每恢复一点就用掉了这样什么时候能全部复原?”

林三酒现在压根没有工夫理会她。

在这片白纸上只要笔触落下去文字升起来它们就会迅速铺展成一片真实世界。当她回头望去的时候一时不由有点恍惚:跑远之后它们就像是刚刚搭建起来的一个又一个电视场景棚。

这一片片因为紧追着他们而零星分布的“取景棚”中有的在大地尘埃落定后仍扑出了一股要去捉林三酒衣角的清风;有的墙面上挂着一面大屏幕电视电视上光影闪烁;还有从水井后头忽然站起来、一把抓向她的农妇……若是被任一个碰上他们二人就都要被搅进游戏里去。

“你要往哪跑?”余渊一条胳膊被林三酒卷在怀里两只脚跑时跌跌撞撞脸上仍旧没有多少神色。“不管是哪里他都可以写字。”

“这话不假”林三酒简直想将他扛起来但余渊个子比她还稍高一点实在不方便——“不过除了本来就有字的地方之外对吧?”

“你是想躲进已经成形的游戏里?”余渊平静地说。

那些游戏都投射去了地面他们刚才在文字结构里头穿行好几次也没事。那人总不能在字上写字吧?

林三酒说了声:“是啊。”

“我认为那是行不通的。”

她闻言一扭头还不等她问一句“为什么”忽然脑中意老师惊呼了一句——与此同时她就重重地撞上了什么东西登时耳朵、肩膀、膝盖都撞得好像要从身体另一端掉出去了疼得她视野都有点发花。

“往后退几米”余渊的语气很平淡。

他们就是从后方跑过来的……这个念头甚至还没浮上来林三酒下意识地往后一跃;她双脚落地时也看清了原来面前透明障碍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字——此时最后那个「齐」字正溶入了人影中形成了另一个陌生人。那人眨了眨黑豆般的小眼睛朝他们张开手臂加快脚步扑了上来。

她赶紧一拽余渊忍着脑中嗡嗡的痛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你早知道我们跑不回去?”

“不能说是知道。”不看余渊的话他的语气听着就好像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我只是往深里想了想。打个你能理解的比方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本手写的书;虽然最终写好的每一页都要订在一起才能组成完整的书但是在写的时候它肯定是一页一页单独写在某张纸上的。每个游戏都是一页装订在星球表面上了才形成了这个游戏世界。”

“所以我们是恰好跑到一张白纸上”林三酒边跑边喊道“被他发现了然后他把这张纸单独抽出来写字了吗?”

“你这个理解很正确。”

这句话不是余渊说的。

声音传自脚下雪白一片的大地深处那男性嗓音听起来还有几分赞赏。林三酒真是怎么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才创造出了这样的世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满腹怒气尤其是看余渊无动于衷反而更添了一股火。这话一落她只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给掐得一缩赶紧用肩膀撞开了余渊扑住他一起朝旁边一滚;在他们刚刚差点落足的地方霎时多出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

“他开始用上游戏角色抓人了”余渊说“更小更灵活我们更不好躲。”

如果这是单独被抽出来的一张“纸”那也就意味着不管她往哪个方向跑都会撞上同样的无形边界。回头望一眼远远近近的天地间正有不知多少新文字轰然从地面上拔起渐次形成游戏的一部分:被牛车车辙压得纹路交错的黄土坡一路从村庄中探下来落在什么也没有的白纸大地上;有一处下了雨风将丝丝凉雨吹向了一团空荡荡的纯白——要不了多久这整张“纸”都会被文字写满。那时她就无处可逃了。

“我们继续待在这里迟早要被卷进游戏”林三酒不敢碰文字形成的世界也不敢碰文字形成的人用【龙卷风鞭子】扬手挥开了那一个扑来的女人拉着余渊高声问道:“可是这个地方又是被隔开的独立空间如果它跟哪儿都不挨着我们怎么出去?”

“其实如果你仔细想——”

林三酒忙暗暗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啊。”余渊连这一声“啊”都“啊”得平平淡淡——他大概是没有痛觉的不然从电梯井里掉下来时就该痛昏过去了。

“想什么?”林三酒不知道白纸另一端的人是否还在监视她为了保持情状自然假装追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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