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宫人说的使馆,好奇问道:“他们搬东西去使馆做什么?有来使进京么?”
沁书不可置信地问她:“殿下这也忘了?五日后便是皇上诞辰,各国都派了使节来送贺礼。”
听到“诞辰”二字,殷长乐心里咯噔一声,她要是没记错,皇帝将在他生辰当日的宴席上给男主下蛊,逼得男主喜怒无常,也导致男女主感情戏进展缓慢。
江廷远如今暂时要娶她,他若是变得喜怒无常,那遭殃的不就是自个么。
不行,不能让皇帝得逞。不过原书中只写了男主从宴席回去之后就出现了中蛊的症状,并未提及这蛊毒是如何下的。
殷长乐念及此,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她随口回答沁书先前的问题:“记着呢。赶明儿本宫就去皇祖母那问问该送什么给皇叔。”
沁书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还当她是为了方才的事恼怒,她灵光一闪,想起早上听到的消息。
“殿下,今日北庆王下了朝就去了户部,现在想来还未出宫呢。”
殷长乐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沁书,心道提江廷远做什么,虽然她现在正忧心江廷远的事,可直接找他也没用。
试想,谁会听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的“你将要中毒”的鬼话?
沁书见她家主子没开窍,一脸恨铁不成钢,心一横再次提醒道:“上回王爷来用午膳,说殿下宫中的饭食不错。”
您邀他来吃个饭啊。
饭食?殷长乐捕捉到这个词,所谓病从口入,宴席上吃食必是少不了的,皇帝若是要下蛊,从吃食上入手定然最是方便。
她点点头,领着人去寻江廷远。这会,她一定要摸清楚江廷远在吃的上面的偏好。
不知不觉这会就已经是初夏了,路边的树丛上偶有趴着的蝉轻声鸣叫,殷长乐让沁书给她指着去往户部的路,却又担心江廷远已然办好事出了宫,又转头去了出宫必经的官道上。
刚转个角,她就看到不远处站了一堆人。他们服饰各异,还五颜六色的,看着不像本朝人。
“大哥,我这院中住不下了,往你那塞点人也没什么吧?你何必如此说我。”一个长相雄武的人说话时发音略显别扭。
他个头比对面那人高出一个头,脸上神情甚是不虞。
殷长乐定睛一瞧,他对面那人不就是先前偶遇的巴特嘛。
巴特看上去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单曲,鸿胪寺卿给了你安置狼匹的地方,你非得安置在院子里,人住不下是自然的。”
他们二人争执个不休,殷长乐也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大抵就是单曲带了北漠的狼匹当作寿礼,但他偏偏要将狼养在院子里,还要将随从赶到巴特那边去住。
巴特既是被送来大殷当质子,必是父王兄弟都不喜,可这单曲来了大殷还敢明目张胆欺负巴特,属实有些过分了。
殷长乐刚想出声为巴特说话,却猝不及防被拉住了手腕往后一拽。
殷长乐看了眼拽她的男人,没想到恰好同他对上眼,悻悻转回了头。
“二王子可是对这安排有何不满么?”
站出来的人身着孔雀补服,个子不高但声音很是洪亮。
见她略有些疑惑的眼神,江廷远主动低声解释道:“鸿胪寺卿。”
大殷的官员一出现,别国的来使也不好意思再看热闹,个个都开始站出来劝和,二人被拉开,面上神情却都不好看。
“啧啧啧,看样子他们兄弟二人关系不太好。”待来使都被鸿胪寺卿送去使馆后,殷长乐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感叹道。
江廷远面不改色,既不反驳也不点头,反而转开了话题:“你方才是想帮北漠送来的大王子?”
殷长乐点点头不可置否。
她不欲辩驳,一来不好解释她何时同巴特搭上的关系,二来她想冲出去的举动是被江廷远拦住的,她的意图江廷远当早知道了。
“本王也挺喜欢巴特的为人。”
殷长乐不明所以,她怎么记得男主后期和成了北漠王的巴特打了百来章的仗,这样也叫喜欢么?
江廷远收到她疑惑的眼神,带着满意的神色看她:“本王很欣赏他这样随性的人,任小辈欺辱,同时也没个气量,本王就不行,本王做不出这样的事。”
殷长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不可否认,巴特在她心中的小可怜形象莫名因他这话变得有些懦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