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你的身体修复完的时候物品效果也快要到时间了。在你拉上我——别说你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误打误撞地做对了——我和你一起冲出去之后我就从‘季山青’变成了清久留。”
他说到这儿低低地笑了一声说:“‘修复身体’这一个举动就先入为主地建立了一个印象那就是当时双手放在你腰上的人自然就是季山青。哪怕这个‘季山青’在一分钟后变了模样枭西厄斯也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季山青为了逃跑而实施的伪装。”
“原来如此”林三酒感叹了一声“那么礼包他实际上是跟着余渊走了……”
“对。以季山青的头脑来说在跑出去之后动点什么手脚进一步减轻枭西厄斯的怀疑肯定是不难的……所以枭西厄斯有很大可能会一路跟着我们。”
清久留说着拍了拍林三酒的肩膀语气仿佛在安慰一个成绩差的小孩似的:“这就要求我跟你的每一句交流都必须以季山青的身份完成。我一开始还想呢你这个演技很不错啊让我刮目相看。谁知道……”
林三酒在昏暗的林荫下直直瞪了他一眼生生地转过了话头:“所以你刚才说自己马上要走了身体就要消散了之类的话是因为……”
“我要拖住枭西厄斯啊。”清久留理所当然地说“为了给季山青真正离开争取时间我们当然就得来一场告别让他以为季山青马上要从树林上空飘走了才会在外头老老实实地等一会儿。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跟在我们身后’如果他一开始就直奔季山青去了的话那……那我们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事了。”
“我就是害怕这个万一”林三酒忍不住焦虑低声说:“如果礼包现在已经被他抓住了……”
清久留顿了顿忽然转换了话题。“你在阿全副本里见到元向西了吧?”
林三酒一怔刚刚生出“他问这个干什么”的疑惑勐然反应过来他真正要说的话是什么了。
元向西带着阿全副本回到余渊身边的那一刻除了能够在副本内部以回忆录的方式展现他们就不能将它付诸于其他任何表达方式了——考虑到枭西厄斯的能力甚至连多想一会儿都不行。
她感到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礼包那一边并非只有靠运气逃亡的份……这么说来大巫女恰好能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也不奇怪了?
为了制止她似的清久留此刻已经按住了林三酒的肩膀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地继续下去了好像本来打算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一样:“为了避免屋一柳在关键时刻向我们下手我让元向西把他拖住了。”
……元向西?
那个丝毫没有战斗力的鬼?拖住屋一柳?
“你想想他是最适合的人选了。”清久留分析道“他本身头脑反应就不慢只是不按一般人的逻辑与动机行事既没有平常人的欲望也没有平常人的弱点。再加上他又是一个对绝大多数攻击都免疫、死不了的鬼;我看他就是把屋一柳给烦死了屋一柳恐怕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么一说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我们也该往回走了”林三酒沉思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元向西、余渊……都还在后面。大巫女如果来了我们躲在这里她也找不到我们……”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知道季山青是否成功地走了。
哪怕这意味着她要从这一团令人心安的宁静黑暗里走出去走到可能有枭西厄斯等待着她的地方去。
然而林三酒没有意料到的是在他们离开山林之后最先看见的人并不是枭西厄斯——却是卢泽产生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