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什么了!”季山青不管不顾地高喊道。他必须要让人偶师赶快过来他再不来一切都会太迟了礼包和林三酒也许都将掉进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去:“你不要——”
尽管他已经拼命加快了语速第五秒还是不留痕迹地轻轻滑走了。
宙斯的第六步迈得明显比刚才大了不少几乎一步就跨到了礼包面前。后者仿佛对贴上眼前的一张脸毫无所觉仍然继续拼命喊道:“浪费时间攻击——”
“攻击谁呀?”
宙斯笑眯眯地将巨大的脸盘凑近了挨着他的鼻尖问道。一股酸腐气息从他喉咙下黑幽幽的深洞里扑出来仿佛有毒似的叫人浑身发冷。在季山青瞪圆了的眼睛前宙斯一点点抬起了手放在他的嘴唇上:“真刺激。这种不知道到手的老鼠会不会逃掉的感觉……嗯真刺激。你不是还有不少特殊物品吗?怎么不拿出来用?要知道我就喜欢看你垂死挣扎。”
季山青一个激灵突然后退一步——他实在不该这样做因为一后退就相当于给宙斯发出了一个攻击提示——但他也确实忍不住。也许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忍受宙斯把滑腻腻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凉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他一抖手腕气流顿时拧成数缕丝线般的模样从指尖扑向了宙斯;宙斯咯咯一笑一抬手就将所有“丝线”都抓紧了掌心里:“这种程度太差……”
但季山青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攻击他。
在宙斯一分神的功夫他扬声冲人偶师喊完了刚才没出口的那半句话:“攻击宙斯!他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宙斯的脸突然掉了下去。
是真正地、确实地“掉”——他的笑容转眼冰冷下去高高隆起的肌肉和颧骨随着下巴一起沉向了锁骨。笑容一消失那双眼球根本占不满的、黑洞一样的眼睛看起来就像窟窿一样好像从地狱窥视人间的孔洞。
宙斯不笑了也不说话了一言不发地踏上来了一步;礼包慌乱之下甚至还没想好要用哪件物品、该怎么抵御他的手就已经被他牢牢攥在了手里。季山青虽然手上有特殊物品多但是不擅战斗反而就像小孩子拿着枪一样无用。
“拆礼物咯”他面无表情地贴着季山青低声说道。
“嘶拉”一声刺耳厉响礼包后背上的衣服顿时被扯下去了一大块;好几层布料失去了束缚在海风里散开迅速被吹卷走了。
季山青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闷棍似的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一半的力气。他撑不住自己了软软地从宙斯手臂上垂了下来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但他还不肯放弃。
礼包艰难地朝人偶师的方向抬起头。他不知道对方听见了他的喊话没有更看不清楚现在战况到底怎么样了、人偶师有没有摆脱围困;季山青只能近乎绝望地不断低声向那个模模糊糊的方向叫道:“快……快攻击宙斯……他给的钱一定是这个世界里的某种优势……”所以他才不能给得太多。现在是人偶师该利用刚才收到的“贿赂”的时候了——宙斯会受到刚才付出去的“优势”所制衡。
“还有这么多屁话要说吗?”
宙斯突然不耐烦了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叫季山青再也挤不出来一个字。
他朝身后飞快地瞥了一眼。或许是觉得人偶师一时半会还不是威胁宙斯到底是本性难改抬起一只手在半空中一扬当即多了一个a4纸那样大小的文件夹来。
“你心心念念想要我拿出来的东西我拿出来了哟。但是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了……”
即使戏耍别人的希望是如此有趣的一件事宙斯也并没有笑。
两只深洞一样的眼睛紧盯着季山青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原本已经被人偶师割开的前胸衣服几乎在眨眼间就全被撕裂了露出了一部分幽深而空荡的内里。
最后还是被姐姐拆掉了。
这是季山青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