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一个镇警朝对讲机中吼道“他们抢了枪我——”
“砰”地一声他身体被子弹力道打得朝后倒退几步人与对讲机一起砸在了地上。另外两名镇警似乎一下子慌了神面色惨白手中步枪不断朝二人方向泄出一道火墙来——然而他们平时面对的只有手无寸铁的花生镇镇民没怎么锻炼过的枪法实在算不上好;林三酒紧紧蜷缩在门板后余渊也将身子收回门内二人咬牙顶住了一会儿彼此竟然都毫发无伤。
当他们因为一时惊惶而打光了枪中子弹时也就是他们的性命结束之时了。
林三酒一扔门板大步冲上去从几个人身上又搜出来一些子弹。她将几条子弹丢给了余渊回头张望一眼朝他低声喊了一句:“走吧镇政厅不远了!”
“等会儿”余渊低头看了看“咱们先把他们皮扒了!”
他说话时伸手就去拽那个镇警的制服扣子——林三酒恍然明白急忙拖起尸体将外衣匆匆扒下来两件;他们才刚刚披上制服上衣巷口就响起了急切繁乱的脚步声。
用不着喊二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通往镇政厅的方向上布置了几组镇警并不走远只是像鲨鱼一样来回游弋巡视着那条短短的街道应该是正在防卫身后那一幢白色建筑。二人在街口一排绿化灌木丛后矮下身子看了一会儿不由都犯了愁。
这条笔直的街道上几乎无遮无掩两旁又立着厚厚的铁丝电网;镇政厅正坐在街道的另一头与他们之间隔了好几组黑蓝色的身影。看样子他们只要一露头就先会被十来支步枪打成碎片。
“先歇一歇”余渊皱着眉毛说“也许你的能力又会发挥作用呢?”
“我不抱太大希望。而且它只是会促成巧合而已”林三酒苦笑了一下“有可能是对我们有利的巧合……也有可能不是。”
满是刺青的男人叹口气用唯一一只右手揉了把脸将皮肤上一片森林图案拽得微微扭曲了一下。
“我想问你一件事。”林三酒压低声音说。两支步枪斜靠在他们肩头金属凉凉地贴在皮肤上沉沉的分量里没有一丝生机。
“什么?”
“你……为什么会给我这个词?”她的目光在手腕上划了过去“你怎么知道这个词就适合我呢?毕竟这个怪镇子就是我梦见的……”
“你对它不满意?”余渊没有回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街道用气声反问道。
“不……那倒不是。”林三酒透过灌木丛在枝叶间隙中望着那些来来回回的黑蓝色身影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迷茫地开了口:“我不知道它想令我完成什么样的剧情线。难道要让我给这个镇子上的人带来自由?换句话说……我解放他们?”
她顿了顿又想起了施密的那一席话。她将那番话复述了一遍胸中尽是憋闷之意:“他们自己也说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自由而且他们自己也并不认为自己不自由。那我要这个词来干什么呢?没有人需要我的帮助啊。”
余渊终于转过眼睛迅速地瞥了她一眼。他面上布满了刺青花纹很难让人看清他的神情;他回过头低声道:“这是一种含糊了定义的狡辩。”
“什么意思?”
现在或许不是谈这个的时机但林三酒却忍不住问了。
“我出身的国家虽然很小却曾在那个世界里被认为是人类史上最接近理想状态的国度。”余渊没有直接回答目光闪动嗓音竟微微发起了颤。即使此时身处险境他看起来仍然动了情绪:“我们以前那样注重教育关注心灵成长;那时人与人之间联结紧密彼此友善、敬重人人心中都有良知……末日一来一切全都空了。一夜之间人就都死了……我的那些同胞们……算了重点不是这个。”
他低下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看起来已经在末日中流浪已久了家乡毁灭时给他带来的痛苦却似乎始终没能淡化。
“重点是我们人人都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因此不会被那个花生镇镇民歪曲重点。”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攥住步枪骨节隐隐发白。“你认为什么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