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思考了几秒问道:“种植誓言怎么可能允许你这么做?”
“你误会了”奥克托摇摇头“如果我明知道你在附近我当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故意与那个人见面否则岂不成为你带路了吗?但如果你的行踪十分隐蔽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不在近旁那就不算违背誓言了。所以你打算藏在哪什么时候藏装成什么样子……都别告诉我。”
这个人滑得像一条抹了油的狐狸。
现在想想当时连12也在想方设法地给自己透露信息……看来不管是如何匪夷所思的外力约束都不如人心甘情愿的认同。
林三酒的决断下得很快——部分也是因为奥克托与她一样被困在太空之中除了越海号哪里也去不了;即使他想再次变形躲过她也必须先与卢泽见一次面才行。
“你最好不要试图向谭章通风报信”她一边警告一边摘下了奥克托脖子上的光圈:“他对我没有威胁但我却可以随时找到你……毕竟你还要以现在这个身份在船上继续待下去。”
“你不和谭章告发我我自然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奥克托盯着光圈缓缓离开自己脖子“所以我们算是……彼此理解了吧?”
林三酒对他丝毫没有信任因此一言未发。
没有卢泽的消息就意味着一时半会儿依然找不着波西米亚和人偶师;但她过去经历的挫折险难太多了反倒磨出了一副执着强韧的心性即使受挫也消磨不了她的斗志。有时她就像是发现了目标的鬃狗可以不知疲倦、无穷无尽地追踪下去——人偶师有一次被她烦得狠了管她这种性子叫做“好不了的慢性溃疡”。
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她经过奥克托室友的床边时忽然浮起了一个主意。
“我正好没有地方去”她拍了拍那张空床“你的室友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大概不介意我在这儿暂时住下来吧?反正我们都是女人。”
听见最后一句话奥克托忽然眼睛里光泽一闪——他就像是少女收到了意中人一束花时忍不住嘴角上勾那般地高兴了起来。他翘了翘脚尖咳了两声:“他失踪了但不是我杀的应该是在骚乱里死了吧。不过你不能在这儿住下来。”
林三酒掀起枕头看了看随口问道:“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傻!我都说了你在这儿的话那么出于誓言的约束力我一定会警示那个人不要来的呀。”奥克托摆摆手“再说平时房间有人在的时候那个人就从不来叫我。”
“噢”
当林三酒直起身的时候日记卡已经被她顺着枕头套缝隙塞了进去压在了枕芯下方。她不能日夜在附近监视这张卡正好派上用场;只要卢泽接近了这个房间她就一定会知道!
“希望你能配合一点相信我你肯定不希望有我这么一个敌人。”
在向奥克托要来了他的房门卡以后她沉沉地警告了一句——不过老实说这只是她在作个秀罢了。她要让对方以为她的监视将会来自于门外;因为她心里有几分没底这才需要警告他的。
这种藏在字里行间的暗示果然被奥克托毫无疑虑地接受了。
他看着她走出门口在她即将关上门的时候幽幽叹了一口气:“……我惹不起的人最近实在太多了点儿。”
林三酒眉毛一扬时房门已经重新滑上了。
在她往布告栏的方向走去时奥克托那句话不知怎么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卢泽不是一个会让人心生畏惧的人即使他的能力特殊;奥克托暗指的应该不是卢泽而是x吧?
但他说“实在太多了”……除了x之外还有谁?
上次她装作是被抛弃的女人在寻找男友发了一条带有12详细外貌描述的公告;这种内容果然激发了人类的天性——现在又多了好几十条新回复。
不过却没有一条是有价值的。
林三酒思考了一会儿又加了一条:“我忘不了他但他总是对我说谎承诺也根本不会实现。谁知道我在哪儿可以找到【种植誓言】的能力者吗?眼看轮回就要打破了我想让他遵守誓言与我好好地过日子……”
这一次她还没等关上信息流一条新回复就突然跳了出来。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