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游戏创造者与林三酒面对面处于同一空间里时他们就不敢再叫出攻击性文字来了。
虽然她其实不能把游戏创造者们怎么样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尤其是爱伦坡为了表示忠心还主动表演一场卸掉了身上保护性文字;因此短刘海一从渔网里被倒出来赶紧也把保护性文字给撤了一眼又一眼地扫过林三酒似乎生怕自己撤得晚了一秒就会被文字给勒死。
“你、你……你要干什么?”他这话却绝不是质问反而是好声好气地商量“阻止了新游戏发布会也没有什么好处的真的……”
爱伦坡和余渊的效率还挺高短刘海绞尽脑汁才吭哧出几句话从第二个游戏创造者的住所方向就传来了一声差点能掀掉天花板的嚎叫。饶是林三酒都未能免去一惊紧接着整个圆厅里就炸开了号叫声、哭骂声、扑腾的闷响一波一波地占满了空气几乎要把人都从空间里挤出去。
“你是什么东西啊你是”那中年妇女在地上扭来扭去用尖利嘹亮的声音长长地哀嚎道:“你敢动我我跟你拼了命不要了我不活了我|操|你妈的你等着我出去——”
等她被咕咚一声丢在林三酒脚下的时候她没有找爱伦坡算账。她面色涨得血红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不住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踢腿、挥甩胳膊号叫声震耳欲聋。她眼睛紧闭着高高鼓出了眼眶好像除了她自己的哭嚎再没有别的东西存在于她的世界里了。
这种哭闹法林三酒还只在婴儿身上看见过。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听过一句话“如果哭闹的婴儿在那一瞬间可以毁灭世界他就会毁灭世界。”
她一把扯过了桌上的张师将他半死不活的那一张脸贴上了中年女人——后者在地上翻滚扭动时撞上了张师的脸一下子给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清醒了不少。
“把你们拖出来是为了要给你们留一条活路”林三酒仍旧平静地说“我不愿意多杀人不过给你舌头拔下来你也还算是活着对不对?”
虽然不能动手战力差距带来的压迫感却结结实实地叫她闭上了嘴。
接下来被拖出来的夜星女王一声不吭除了时不时用眼睛瞥一下林三酒简直像个雕像。她显然听见了那一句“给你们留活路”的话作出了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接下来面色阴沉郁怒、连咬肌都高高凸起的战栗之君也加入了一言不发的行列尽管他看起来像个不稳定的火药桶。那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始终带着点儿疏离感也不与他们靠近只是抱着膝盖蹲在地上。
舟仙是最后一个被拽出来的或许是刚才传话时哪里没有沟通清楚兀自闹不明白状况;在原地看了一圈还急忙喊了一句:“少了一个人吧?新来那小子不在这里你们不能只放过他啊!”
林三酒指了指自己就让他面色一白住了嘴。
“我们要是离开这里的话”
在余渊、爱伦坡将这六人像赶羊一样赶在一起之后夜星女王沉着脸小声说:“……你能保证不伤害我们吗?”
除了令人讨厌似乎很难说这群人究竟有什么罪过——就连那些游戏应该也是模版的问题他们只是受环境影响、被规则限制的个人暂时还不能说他们本心就是要犯坏。话是这么说林三酒点头时仍然不得不用了几分力气才点下去了头:“我不会伤害你们。”
他们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余渊告诉她这群人里没有一个是抓走了季山青的那她自然可以让他们走了——要留下来继续写游戏可万万不行。
“那那我现在就走。”夜星女王倒是很识时务小声说:“这个地下设施里就有一个出入口……”
林三酒倾过了身子。“什么样的出入口?”不等对方搭话她干脆站起了身说:“走全部过去。”
爱伦坡可真是一个再好的牧羊犬没有了。他一个人跑前跑后、呼呼喝喝就能让六个人都走得老老实实驱赶到了出入口那儿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他负责来回前后地赶人余渊负责在一旁监督林三酒走在最后负责押阵;在有组织性的情况下少数人就能牢牢将多数人给控制住。
夜星女王这次没有说谎所谓的出入口看起来更像是一根插在天花板与地板之间的巨大透明吸管内部足可以容纳两三个成人。打开“透明吸管”的大门后里头只是空空荡荡的一根管道据夜星女王说每逢要来新人的时候就会有一块透明板子载着新人落下来——若是要走他们也拥有随时走的自由只需要按动旁边的控制键从管道里落下一块板子来接人就行了。
“你们谁先进去?”
等接人的板子落下来之后林三酒站在六人身后冷冷地问道。
“那就我先来吧”
战栗之君站在众人前头闻言微微回过了身说道。他看了看那个瑟缩的女人向她告了个别:“那我走了咱们外面有机会再见吧。”
话音未落下一秒他忽然猱身扑上、一把拽住了余渊的胳膊将他甩向了那根透明管道里。